卷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轻勾唇角,“林娘子,花四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烛光落在他消瘦的脸上,惨白如纸,隐有死气。
花一棠愕然,“祁元笙?!你怎么瘦成了这般?!
林随安:“云中月不给你饭吃吗?”
云中月脸黑了,祁元笙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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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月和祁元笙果然是一伙儿的,林随安心道,如今二人并排坐在一处,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还挺和谐。
这处洞穴应该是他们的据点,准备颇为齐全,干粮、清水、茶叶、柴火、肉干、茶釜、汤锅、文房四宝、蜡烛,甚至还有安都城几家著名的小零嘴,东市岔叉坊的蜜饯,西市噗噗铺的云片糕,平康坊街头最流行的桃花麦芽糖。
林随安吃了几块云片糕,就着百花茶灌了两碗方刻的特质龙神果解药,又有花一棠这个大号香薰在旁散发效力,体力总算恢复了两成。
祁元笙将脚下木箱里的卷轴全取了出来,分成三份堆在花一棠面前,解释道,“左边这些是三十年前六安徐氏和郑氏贪污军费的记录,所贪军费以空铺废铺为幌子,几经周折,最终钱银入了太原姜氏的账。可惜时间太久了,中间钱银流转环节有几处缺失,没找到。”
林随安:好家伙,这不就是最原始的洗|钱流程吗?
花一棠唰唰唰翻了几卷,冷笑,“看来太原姜氏是从此处得了灵感,想出了蝉蜕铺的买卖。”
祁元笙指向第二堆账簿,“这些是二十年前青州境内蝉蜕铺的账簿,基本都是由六安郑氏操控的。”
花一棠翻了翻,“果然是一丘之貉。”
“右边这些,是去年随州苏氏在安都城设立的蝉蜕铺的账簿,”祁元笙道,“账目是最齐全的。”
花一棠随手解开一卷,略略一扫,抬眼看着祁元笙,“祁兄很有经商的天赋。”
祁元笙微微一笑,“谬赞。”
花一棠:“所以,你一直替三爷办事,是为了这些账簿?”
祁元笙将账簿一卷一卷放回木箱,合上箱盖,“若不是助三爷吞下随州苏氏,立下大功,我这等小人物是断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核心账簿的。”
林随安好奇,“这些账簿你们是怎么弄出来的?”
祁元笙:“自然是靠天下第一盗云中月倾力相助。”
自入了山洞,云中月就卸了脸上蹩脚的伪装,换上了他的银面具,大约是怕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助词和身体语言十分丰富,边说边摇头晃脑,“姜氏祖宅的金羽卫不是一般的难缠,我废寝忘食熬灯费蜡搬了大半个月,累死个人,偏偏不走运,最后一次偷这小子的时候,好死不死被抓个正着,差点没挂了,祁元笙,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祁元笙无奈,“这次是你的案子,怎么算也是你欠我。”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你们也在查秦家军叛国的旧案?”花一棠问。
祁元笙点头。
林随安:“云中月,你和秦南音是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云中月挠了挠银面具,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咱们先参观参观这处风水宝地如何?”
这处洞穴比林随安想象得更加深远,应该是天然形成后又经过了人工雕琢修葺,有几处宽大的石厅,面积和练武场差不多,中间以长长的甬道互相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