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桓居高临下看着嘉穆,“花一棠是我扬都花氏的四郎,是我花一桓的弟弟,你一个啖狗屎的腌臜玩意儿,居然敢用‘区区’二字?”
靳若:“我师父可是净门的千净之主!你竟敢说我师父是女匪,当我净门是吃素的吗?!”
花一桓:“今日,你若不给花某一个交待,我就将你一刀一刀片成切脍,放在我花氏祖坟前下酒。”
嘉穆脸白了,“你你你你敢?我可是安都刺史,朝廷五品大员!”
“不过区区一个刺史,有何不敢?”花一桓抬脚踩在嘉穆的肚子上,狠狠一碾,嘉刺史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围观众人冷汗淋漓:娘诶,不愧是花一棠的兄长,比花一棠还疯!不会真要将这嘉刺史当场给做了吧?!
凌芝颜皱眉,“花家主,且——”
“花家主且慢!”堂外传来高喝,头戴金色抹额的金羽卫涌进院子,将不良人逼到两侧,让出一个人来,是姜文德。
花一桓抬起脚,“姜中丞?”
“数年前姜某曾与花家主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花家主还记得,姜某幸甚啊!”姜文德端着笑脸拨开人群,款款步入堂内,眸光转到嘉穆身上一瞬,又不动声色看向花一桓,“花参军乃是安都府的司法参军,案子也是在安都府衙出的,于情于理都该由嘉刺史上奏朝廷,”又看向凌芝颜,“凌司直隶属大理寺,级别又比嘉刺史低,越俎代庖似乎不合适吧?”
花一桓斜眼瞅着姜文德,“你是御史台中丞,主管殿院,这案子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花家主误会了,姜某不是来断案的。”姜文德抱拳,眼角眉梢都带着阴阳怪气的笑意,“前几日,家中来信说姜氏家主病重,姜某特意告假回来探病,不想途中惊闻花参军遇害的噩耗,所以快马加鞭赶来奔丧吊唁的。”
“不想这花宅之中竟是连灵堂都未布置,唉,花家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死者已矣,入土为安,擒贼一事本就急不得,尚需从长计议,如今最紧要的,乃是花四郎的身后事啊。花四郎一生为民,兢兢业业,朝中素有口碑,如今命陨安都,英年早逝,理应风光大葬——”
“铮!”一声,冷光四溢的刀刃横了姜文德的脖子。
姜文德声音戛然而止,双眼几乎脱眶,地上的嘉穆飞吓傻了,花一桓和靳若愕然看向身侧,所有人都惊呆了。
持刀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凌芝颜。
此时的凌芝颜,眼底血红,瞳色深邃,苍白的脸上溢出千年冰川般的杀意。
靳若:妈耶妈耶妈耶,扬都花氏这发疯的毛病不仅遗传还传染!
方刻:凌老六莫不是饿得太狠,导致性格大变?
姜文德额头薄汗,喉结动了一下,“凌司直,你这是何意?”
凌芝颜持剑的右手纹丝不动,右手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