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收服安都城的门派和街头混混,将那些不听话的、不服管的、想反抗的全杀了,第一批杀的,就是——”
荣千山小心看了林随安一眼,“杀的是净门安都分坛的坛主和六名长老,净门分坛是安都城最大的门派,净门一倒,安都的江湖势力群龙无首,分崩离析……”
虽然已经猜到了,林随安的心里还是不由一沉。
“仅凭公飞阳一人?”花一棠问,“你不是说他脑子不好吗?”
荣千山脸皮抽了抽,“有、有个人雇用我,协助公飞阳办事,”
“谁?”
荣千山沉默片刻,“我没见过这个人的样子,他自称三爷,每月给我三十金做报酬。”
此言一出,花一棠、林随安眼睛都亮了,方刻笑得愈发渗人,还朝着荣千山挪了两步。
荣千山一个激灵,“我虽然没见过那人的样貌,但我大约能猜到他是谁的人!”
“哦?”花一棠问歪头,“谁的人?”
荣千山额头渗出汗来,“烦请花参军屏退左右。”
花一棠眼神示意,谷梁将所有衙吏和狱卒带了出去,审讯室里只剩花一棠、林随安、方刻、刘长史,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公飞阳。
荣千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那个三爷应该和太原姜氏有关系。”
林随安:哦豁!
“一派胡言!”刘长史大吼,扯到了伤口,又呲牙裂嘴趴了回去,“太原姜氏,千年世家,祖上万般荣耀,怎会与你们这些腌臜之人为伍?”
花一棠眯起双眼,“荣千山,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
荣千山显出为难之色,“证据我真没有,但——浮生门曾替三爷做过一件事儿,我觉得蹊跷,偷偷查过,才发现是替太原姜氏办事。”
“什么事?”
“两年前的中秋,三爷命令浮生门去益都城接了一批货运,二十辆四驾大马车,全是密封的大车厢,三爷要求门主亲自押送,还派了六十多名门徒,在七日内必须运回安都。”
花一棠:“车里运的是什么?”
荣千山面色发白,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吸了口气道:“途经弈城的时候,半夜,车里传出了怪声,因为车厢有封条,谁也不敢打开,我便偷偷在车厢上钻了几个小洞,发现——”
荣千山脸上显出惊惧之色,“车厢里全是七八岁的女童,全直挺挺的坐着,圆瞪着双眼,车厢里明明很黑,那些孩子的眼瞳却像狼一样,闪着青蓝色的光——和、和公飞阳一样。”
花一棠面色变了,方刻皱紧了眉头。
那些孩子——是被龙神果控制的白牲。
“当时我吓得屁股尿流,当即命人连夜赶路,一路战战兢兢不眠不休到了安都城外,来了一队黑衣人接管了车队。我心里实在放不下,就偷偷跟着,发现这车队在数家商号辗转三日,改头换面,最终,运进了太原姜氏城郊的别院。”
林随安猛地攥住千净,无形的杀意弥散在空气里,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
花一棠声音沉得吓人,“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