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云中月慢慢回头,隔着人|皮|面具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但林随安能看到他的眼睛,漆黑幽邃,像深夜里的泉水,表面平静无波,深处暗流汹涌。
林随安眉头微动,“战神娘娘的脸上有张面具,我觉得很像你。”
云中月静静看着林随安半晌,左边面皮抽动两次,勾出一个怪异的笑脸,“传说中,守护弈城的战神娘娘,手持斩|马|刀,所向睥睨,一女当关,万夫莫开,有以一敌百之力。好像更像你啊。”
林随安呆住了,第一反应是:我擦,这具身体的原身不会除了“千净之主”和“破军”之外,还有第三重隐藏身份吧?开什么玩笑?叠BUFF呢?她可不想接这么狗血的剧本!
“啪!”一面芳春庭梅的折扇挡住了林随安的视线,花一棠气鼓鼓的脸挤了进来,“你俩干嘛呢?”
林随安:“啊?”
“他那张脸又丑又老,有什么好看的?!”花一棠瞪着溜圆的眼珠子问。
林随安:“……”
大兄弟,我们这儿正聊到关键处,你打什么岔啊!
云中月喷笑出声,伊塔兴高采烈跑了进来,高呼,“斤哥威武,抓到贼了!”
*
小剧场
方刻:呼噜噜,呼噜噜。
第234章
贼人叫山大郎, 三十二岁,以送水卖水为生,家住南朝巷二十号, 好巧不巧,花宅出入记录册上的送水郎只有他一个人住在南朝巷, 靳若只用了半个时辰就锁定了目标, 完美擒贼。
弈城县衙显然很不适应这般高效率的工作方式,花一棠、林随安和云中月赶到的时候,宋县令还是懵的。
山大郎长得黑黝黝的,挺健壮,此时却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跪在院子里,身上五花大绑, 鼻涕眼泪拖得老长,“别杀我别杀我!我全招了!都是我偷的,求求各位老爷绕我一条狗命啊啊啊啊!”
山大郎的宅子只有两间厢房,一间卧室, 一间仓房,不良人将仓房里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整齐排列在院中, 登记造册,每记录一件, 便有人吆喝一声,这是规矩,官方的说法叫“唱证”, 为的就是公开公正,以防有人徇私偷藏证物。
“沾了泥的臭袜子一只——”
“生虱子的假发包一团——”
“豁口的剁肉刀一把——”
“洗干净的狗食碗一只——”
“臭烘烘的夜壶一只——”
“火腿半条——”
“黑了吧唧的水囊一个——”
“发霉的裤子半条——”
“馊了的咸菜坛一个——”
“熏香的肚兜一个——”
“生虫的草鞋一双——”
不消片刻, 竟快将整座院子摆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臭的臭,馊的馊,味道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伊塔和四圣躲得老远,五长脸皱巴成了苦橘子,这可能是四圣表情最生动的一次。
宋县令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云中月捏着鼻子,花一棠贴着林随安站着,小扇子摇得飞快,权当空气清新器。
宋县令以袖掩住口鼻,厉喝,“山大郎,你为何要偷这些——这些东西?!”
山大郎哭道:“我、我我就是喜欢那些东西,一时没管住自己的手,我不想害人,就是想把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