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这样厉害的师父。
惊疑不定下,警幻问到:“仙长,我与绛珠情同姐妹,并不曾听她说自己有一位师父。警幻不才,斗胆请问仙长道号?”
“哼,你不过掌着小小太虚幻境,也配问本座的名号?我且问你,因何诓我徒儿历世?”
道人身上威压甚重,压迫的警幻不得不运用灵力来勉强站稳,她身边的痴梦仙姑却已经被压得跪伏在地上了。
“仙君容禀!”眼看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警幻连忙为自己辩解,“只因绛珠仙子未化形时受了赤霞宫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下凡投身于荣国府中,故此......”
话未说完,那道人就是一声断喝!
“故此,你诓骗我徒还甘露之恩,并为了巴结赤霞宫讨好神瑛侍者屡次干涉下界凡人气运,那荣宁二府的气数皆被你拿来做了顺水人情,就为了使神瑛侍者早日参透红尘,是也不是!”
那一声断喝惊得警幻胆颤,她呐呐不敢言,半天才道:“我,我这也是助绛珠仙子早还因果。”
“何来因果,我自将我徒儿栽在灵河之岸,难道灵河之水还比不上那甘露吗?”他活了几千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那种在河岸边的草还能缺水的。
一旁的贾赦听了啧了啧,看来又是一个和他一样被算计了的倒霉人,不过他方才怎么听着那女仙说什么神瑛侍者投身荣国府,又听后来的道人说宁荣二府的气运皆被做了顺水人情,事关自家,不由得他不在意。
他往前靠了靠,整个人趴在了柱子上,支楞着耳朵继续听。
只听那老道厉声斥到:“前尘已往,我也不与你清算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窥伺天机,天道自会降下责罚。”
他话音刚落,果然见天边云雾翻涌,乌云密布,将整座太虚幻境都笼罩在里面。
劫雷重重已经在炸响,狂风吹动警幻的衣裙,直吹得她鬓鬟散乱。
太虚幻境里,那些瑶花异草皆被吹折了枝。风卷起灵河的水,惊涛拍岸,整座宫殿都摇晃起来。
贾赦被风吹得差点散了形,恍惚间只见一灰影在面前倏忽一晃,紧接着,他就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迷迷糊糊飘飘荡荡之间,贾赦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有一股大力猛得将他推了出来。
他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发现眼前重新有了亮光。
之前的那个道人舒展了广袖,取了一玉盆,将怀中护着的绛珠草小心翼翼地栽在了盆中。
“仙长?”他才刚开口,那道人就挥袖打了道禁制过来。
贾赦张了张口,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了。
不理会贾赦的惊恐,道人自顾自地取了一只葫芦来,将葫芦中的露水均匀地洒在绛珠草的叶片上。
原本还蔫哒哒的绛珠草吸收了那仙露,叶片舒展开来,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生机。洞中弥散开一股幽香,似兰非兰,经久不散。
贾赦忘了自己不能开口说话的事,惊奇地凑上前去欲要细看。
“退下!你乃下界一缕冤魂,休得熏坏了我徒儿。”
话音刚落,却见那玉盆中的绛珠草叶片轻摇,似有所感,自那叶尖凝出两滴水珠来,恰似那美人垂泪。
贾赦心中惊奇,却又恍惚觉得这仙草有些面熟,像是某个久不相见的故人。
他还想细看,那老道长袖一挥,已经将栽着绛珠草的玉盆收到了自己袖中。
绕着贾赦转了一圈,道人啧啧称奇,“本座观你面相是个富贵命格,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这怨气冲天的,本座这洞府都被你熏臭了几分。”
听他这样说,贾赦越发相信面前这人是个大有来头的仙人,忙指着自己的喉咙一顿乱比划。
“行了,你可以开口说话了。”
“仙长救我!”甫一被松开禁制,贾赦猛得高呼一声,冲着那老道纳头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