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考期已至,史夫人刚从佛堂出来,就又忙手忙脚地开始为贾政打点,有的没的收拾了一大筐东西。
贾敏就住在史夫人院中的西厢房里,见史夫人这样收拾东西,她虽没参加过科举,但也知道这些东西里有过半是用不到的。
只是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如今正在兴头上,怎么也不可能听她劝的,索性一早就出了院子往琴瑟居去寻张嫣了,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琴瑟居,张嫣起得有些迟了,此时正星眸半睁,慵懒地半靠在妆台前。
“双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早,不过巳时刚过一刻。”
“嗯?怎么是你,双桃呢?”
贾赦轻笑一声,从后面环住张嫣笑到:“我让双桃去小厨房看着点你的药去了。”
张嫣低低应了一声,靠在贾赦的怀里,任由贾赦给她按揉额角。
看着张嫣脸上眼下两抹淡淡的青黑,贾赦有些心疼,“昨晚不该闹你的。”
身上酸楚的厉害,回想起昨晚的荒唐,张嫣羞红了脸,她转身就拍了他一下,嗔怒到:“你还说,都怪你,今儿都这么晚了,叫人知道了笑话我。”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贾赦倾身取了妆台上螺子黛,说到,“那就罚我给大奶奶画眉如何?”
夫妻两人闺房乐趣正浓,忽听窗外双桃的声音,“四姑娘,怎么不进去呢?”
张嫣立刻推开贾赦,急到:“我都还没梳妆打扮好呢!”
“别慌,四妹妹最是知理不过了。”贾赦一边安慰着,一边吩咐双桃双杏进来伺候,自己则往外间去了。
一时张嫣梳洗打扮妥当了,三人坐下闲谈,贾敏说起一桩笑话来。
“也不知道二嫂子哪里听来的偏方,说是只要大清早的去大街上一直走,遇到第一个人,即问他中不中,若他说中,那二哥哥这次的乡试就必中无疑了。”
她一边说,一边笑到:“这几天,二哥哥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得了吩咐,是万不敢说什么‘落’啊‘下’啊之类的词。要我说,二哥哥也太没用了些,不过是个乡试,左不过考些四书五经,策问八股之类,怕什么呢?我真恨我不是男儿,要是男儿,我也去考一个功名回来。”
一席话说得贾赦和张嫣都笑了,经了之前那一事,贾赦贾敏两兄妹的感情好了许多。
于贾敏而言,虽然大哥哥不能陪她说些诗词歌赋,但是大哥哥却能给她带外面的新奇玩意儿来。
况且小姑娘都是崇拜英雄的,在贾敏有一次无意撞见贾赦在院子里练枪之后,小姑娘就越发喜欢往琴瑟居跑了。
而贾赦则从贾敏身上找到了做兄长的乐趣,毕竟软乎乎香喷喷的妹妹哪个会不喜欢。
至于贾存周嘛,呵,贾赦冷笑一声,他们之间那少得可怜的兄弟情早在上一世那数十年的恩怨里磨平了。
于是他笑着说到:“这可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要这样就卜得准,这天底下竟就没有不成的事了。”
接着又说到:“这几日,太太那里定是忙乱得很,你就住在太太院里的西厢,那些丫鬟婆子必然扰着你了,我不在家,你无事倒可来与你大嫂子做做伴。”
“多谢大哥哥关心,我原想着过了今年再搬院子的,如今想想,早搬晚搬都是一样的,今早已经回了母亲,择了禇玉楼做了新院子。”
贾赦听了只点头不语,褚玉楼离他们琴瑟居近,张嫣身子越发重了,他不在,她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
当晚贾赦就要返回京郊骁骑营,张嫣正在给他打点行装。
天色已经昏暗,屋里点起灯来了,烛火昏黄,映照得张嫣的脸庞也柔和起来。
贾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为他收拾的张嫣,此时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可身材依旧玲珑有致,唯有腹部高高隆起,倒像个梭子,两头细中间鼓,叫人看了心惊。
“嫣儿,歇一歇吧,左不过是几件衣裳,叫下人收拾也是一样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