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的感受——
这个沙发也不够软。
出于军雌对雄子的尊敬,艾维斯笔直修长的右腿稍微弯曲,以单膝下蹲的姿势向雄子殿下行礼。
湛利长而轻微弯曲的睫毛下一对黑眸漂亮到令人心动,轻轻去瞄艾维斯的动作:“将军,实际上,你不行礼也可以的。”
艾维斯这个单膝下跪的举动忽然被叫停,思考几秒过后,他选择按照雄子本虫的意愿做。
两只虫一坐一站。
先前在医疗室时,湛利清醒后对什么都不了解,艾维斯也正身陷困境,他必须问一些事情,或是叫艾维斯帮他做事情,两个人自然是有话可交流。
可除那之外,他们就没有聊到别的。
虽然湛利对艾维斯印象不错,但不是跟认识没多久的人能随口聊很多天的性格。
所以眼下两人之间同样是暂时没有话可聊的状态。
艾维斯站了一会。
空气都显得有些安静。
湛利瞥见他的表情,貌似比先前多出了些许的拘谨之色。
也对。
雄虫、雌虫之间的阶级差距很大。加上这样的环境,这里是雄虫的住宅,艾维斯将军是晚上突然上门来,确实不怎么合时宜。
湛利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将军,你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站一小会便要感到难受。其实你可以坐下,我不介意的。”
换成是复活前,他身为王不该这样跟臣下讲话。但现在他没有了王的身份,觉得随便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人坐王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尔感到非常孤独。
艾维斯实际上也察觉到他们这样一个坐一个站的相处姿态,气氛有些凝固。
可——湛利是一只有精神力的雄虫。
他叫他坐,他就真的能随便坐吗。
他看一眼客厅,唯一能坐的地方,不就是雄子正坐着的那张长沙发。
军雌,跟一只纯血雄虫坐在一起?
艾维斯俊美又干净的黑色眼眸轻轻望了对方一眼,薄唇轻启:“谢谢殿下,但算了吧,不太合适。”
湛利听到之后的反应,雪白修长的手指点了两下沙发的表面,唇齿间只说出一个字:“坐。”
艾维斯黑眸泛起一圈极轻的涟漪。这个字的语气跟雄子说其他话时不一样,多了一些命令的感觉。
简单一个字中蕴含的些许命令感让艾维斯不得不挪动修长的长腿,行走到沙发的一端边缘,表面上维持镇定地坐下来。
心里仍在疑虑,是不是不合适。
湛利瞥清执政官坐的位置,他们一个在沙发中央,一个在边缘,隔这么远,连对面人的五官都有些看不清,想谈话更加困难。
漂亮清瘦的雄虫再一次开口,语气依然蕴含些许命令感:“你坐得太远了,近一点。”
对方命令的话语军雌不得不听。于是艾维斯重新站起来,清澈若水的黑眸来回打量沙发,最后眼光落在某处离雄子不远不近的位置。
这时湛利直接说:“不要挑那么远。”都超过一米了。他长指指了指身旁的地方,示意坐过来。
那么近吗...
艾维斯在雄子平静的视线注视下,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湛利打量五官清冷又俊美的将军一眼:“处罚的事情...我想过了,怕有虫暗地盯着抓把柄,只能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有空就过来坐坐,一会之后再离开。”
哪怕艾维斯早就隐约有些了解湛利的性情,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一下,这位雄子对他真的是......很好,“只是要我在这坐一会就行了吗?”
湛利:“嗯。既然以后我们要长期见面,你可以不必老是如此拘谨。下次直接进客厅坐下也可以,不用等我允许。如果需要喝水或者用到别墅里的东西,除了我睡觉的房间不要进,其他可以自便。”
在这个雄尊雌卑,阶级差极大的世界里,湛利怕他不一次说得清楚一点,这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