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连带着薄薄的湿气。
陆芍的脸红了个彻底,她从来没有同哪个男子这般亲近,纵使他大抵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陆芍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身下的被褥,一颗心扑通扑通,像要跳至嗓子眼。
靳濯元的唇带着凉意,像薄荷叶子。二人贴在一起时,正如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
陆芍从来不曾体验这样的感觉。
诚顺被她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别过头,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眼下也不知该做些甚么。
药汤的苦涩堪堪压下她胡乱思绪,她只想快些将药喂完,便又拢着眉头含了一口。
正要俯下身去,却见身下之人缓缓睁了眼。
那双眸子细长幽深,如篆香燃到尽头时幽弱的缭烟,带着淡淡的疏离,辨不出任何喜怒。
可陆芍仍从他眼底瞧见一抹狠厉的杀气,不是一刀致命的杀气,而且慢慢地,拿钝刀一下下剐肉的阴鸷。
陆芍离得近,望入他的眼底,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这便也算了,她方才怕得紧,没能含住口中的药汤,药汤准当地喷洒在靳濯元的脸上。
好端端的艳阳天,陡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