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我们听到的那样,纵使厂督性子阴郁,我乖巧些不去招惹他,他碍于太后娘娘的脸面,也不能将我如何。”
流夏撇着嘴:“可姑娘要嫁的到底是阉人...阉人是不能行...”
流夏长她几岁,床帏里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可陆芍却是甚么都不明白,祖母去时,她既未及笄也未说亲,谁同她说那些夫妻之道?
睫毛扑扇了一下,认认真真地问道:“行甚么?”
流夏也面薄,后边两字说不出口,只好换言之:“日后是无法绵延子嗣的。”
“这都不打紧的。听闻生孩子是个鬼门关,我倒是省得走这一遭了!”
流夏急坏了,有些口不择言:“姑娘,没有子嗣,往后哪来的依仗,过身后谁来守孝,谁来祭奠!”
她也知道两日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一想到往后的日子,还是免不了替陆芍操心。
陆芍默了一瞬,随后想起祖母的嘱咐。
人这一生贪甚么身后事,能将生前的日子过得顺遂圆满已是万般不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总不能因着往后,就不将眼前日子过下去了。
想到这,她便取出妆奁里的银镯子,用两指捻着,对着半开的窗子细细瞧了一眼:“拿白醋一泡,应该能去除乌黑。”
“姑娘!”
银镯子交在流夏手里,陆芍推着她往外走道:“我的好姐姐,可别再说了。这镯子我后日要戴的,快帮我拿去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