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还撒娇似的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样子很是矫揉造作,聂蓉简直都不忍去看,更不承认自己这样了,立刻正色道:“妈妈你尽胡说,我才没有!”
她哪里敢打他?昨天有吗?没有吧?
冯妈妈却是笑道:“那姑娘就算不承认这样了,总记得自己说不要侯爷弄吧,侯爷就说‘几只花而已,这么宝贝’,也没生气,就看着姑娘倒腾完,还提醒姑娘别扎了手。”
聂蓉仔细回想,别的不记得,但确实记得严辞将花枝直接往泥地里插,她说他了,也记得他说花上有刺,让她小心。
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向冯妈妈:“妈妈你当时不是在屋里擦桌子么,怎么人家说句话还背得这么清楚?以前也没见你记性这样好。”
冯妈妈“呵呵呵”地笑,“我那是高兴,侯府这习惯倒是不错,后面还有什么七夕,中秋的,最好也出去玩几天,不过……到那时怕是姑娘已经有了身子,走不动了。”
聂蓉被她说得一阵脸热,转身就回了房。
下午聂长博的书僮过来给她送了封信,却是言辞委婉扭捏,要找她借十五两银子。
聂长博入了墨阳书院,学业还算好,他初来乍到,幸好严皓不嫌弃,和他一起玩,可严皓身边其他人却也是非富即贵,尚书府,国公府,或是各大世家的公子,这些人手上不缺闲钱,出手也阔绰,为了不被人看轻,他只能尽力合群,小心应付。
往常倒也好,但最近他们却约好了要在旬休时去打马球。不算其他,打马球入场费用便是七两,而他球技不精,又想提前一天去熟悉一下,所以至少要腾挪出二十两银子来,可娘亲听了这话,并不应允,认为他一心玩乐,不好好念书,他也不敢和聂谦说,所以只好给姐姐写了这封信,甚至还附带了张借条给她,承诺两年内还清。
聂蓉既好笑,又心疼,其实弟弟与自己一样,自己没什么根基的人,做了侯爷夫人,所以处处吃力,而弟弟现在成了侯爷的小舅子,结交上了严皓这样的人,自然也怕被人看轻。
娘亲一来手上也不宽裕,二来不理解弟弟的心思,而她却是再明白不过,所以在嫁奁里翻了翻,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与自己之前给他做的那双凉鞋放一起,又想了想,将侯府之前给的几个蜜桃,一盒酥糖拿了出来。这桃子长得硕大,色泽红艳,味道也比一般的桃好,听说是贡品,皇上赏赐的;酥糖也是京中名品,让弟弟去给同窗,想必也算拿得出手。
备好东西后,听说墨阳书院学子隔两天就要去揽月楼参加斗诗大会,聂长博也会去,她便决定过两日也去揽月楼,将东西亲自给他,也和他说说话。
揽月楼为京中名楼,里面有题诗壁,专为文人诗客所留,也有梅园,菊园,竹园,处处风雅,所以各地考生和书院学子都爱去,自然平时也有不少女眷去赏玩。
聂蓉就带着东西,在诗会当天去了揽月楼。
聂长博早就知道她要过来,还在题诗壁前聚会时就留意着附近的动向,待看到橘儿的身影,便立刻悄声离开题诗壁,随橘儿一起到了梅园。
如今已入夏,梅园只有新出的绿叶,没有好景,自然也没有人,聂蓉等在梅园里,将早已备好的包裹递给他。
聂长博见包裹这么大,打开一看,不只看到了吃食和新鞋,还看到了足足装了三十两的钱袋,立刻就要将钱分一半出来。
聂蓉拦住他:“不过几十两银子,这么计较做什么,日后登科致仕,还怕还不了这些钱么?”
聂长博难受道:“可我知道姐姐嫁妆少,在侯府肯定也是不宽裕的……”
“侯府不用花什么钱,每月还有月钱,你不用担心我。”聂蓉说完,又宽慰他:“那些同窗以后要么是你的同僚,要么也是友人,你不用与他们攀比,但也别让人嫌弃你小家子气,有什么为难之处和我说,不用不好意思,你就记住,如今你只是找姐姐借了点碎银,以后却是姐姐娘家的靠山。”
聂长博最近本就为同窗来往之事犹豫忧心,如今听到姐姐的话,雄心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