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阮家那丫头明显是瞎猜的,又没当场捉住你投机倒把。松哥儿,你就死不承认,阮家那丫头也就拿你没办法。”
爷爷程德义则不赞同这死不承认的法子,他讲:“世上没有证据就定罪的事儿还少了去啊?我倒觉得,阮家那丫头既然没有立马举报,而是等个交代,说明只要理由合适,她是能见谅,不会追究的。”
什么理由呢?自然是过不去日子了,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爷爷和小叔帮着出了不少好主意,可程松真被阮甜甜堵在小树林里要一个交代时,原考虑好的说辞,程松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作为男人,他没法在阮甜甜跟前讲述他的艰难,他的自尊不允许让阮甜甜同情他,怜悯他。
缄默久等不到答案的阮甜甜问:“你该不是压根没想着给我一个交代吧?”
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昨天分开后,压根就没想过她?!
这可不行!要想把程松搞到手,首先就得程松对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这第一步都没做到,后面的计划怎么执行?
阮甜甜考虑着怎么收尾程松投机倒把还不给她交代的事儿,得想个办法,既不损害她说一不二的威严,又能让程松对自己念念不忘!
有了。阮甜甜灵机一动,她决定给程松一个每天都得见到她的惩罚!
还没考虑好给个什么惩罚呢,被步步紧逼得背抵枯树的程松冷不丁开口道:“我想了,但想不到。投机倒把我确实干了,你……举报我吧。”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阮甜甜铁定认为别人没脑子,不会变通,这时候不晓得讨好她,跟她说说好话。
但换做程松,阮甜甜看法就不一样了,她心道,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不是那种油腔滑调,花花肠子的人!
敢作敢当,她喜欢!
只不过举报程松是肯定不行的。把人举报进去了,她和程松不就结仇了?那以后还怎么做他媳妇儿?
“你知道举报会有什么后果吗?那可是要开大会批评的,严重点可是要被送去石头厂做苦力的!”别人是先礼后兵,阮甜甜是先恐吓后柔情,“不过你去搞投机倒把,我也能理解。被下放到牛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想冒险搞点钱养活自个和家人也是正常的。”
程松一顿,相当诧异的问:“所以你……不举报我?”
程松第二回见阮甜甜时,就是她作为记分员,监督那些偷懒耍滑的人干活儿,有丁点偷懒就扣工分,严苛得很!
他以为,阮甜甜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举报你,是因为我们大队要出了个投机倒把的人,我阿爹会被问责,”阮甜甜把她阿爹扯出来做不举报的理由,而后又逮着他阿爹一只羊薅羊毛,说,“虽说不举报你,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还有,你日后再去搞投机倒把的事儿,必须带上我,我得避免你被人逮住,牵连到我阿爹。”
阮甜甜觉得自己阿爹太有用了,就算不在场都能帮到她。
这会儿正在试穿大闺女买的新衣的阮大河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搓了搓鼻子,自言自语道:“这鼻子咋个痒得慌啊?”
张兰立马扒了他的新衣,说:“还能咋,病了呗!赶紧换了旧衣裳去烤火!”
还想穿一会儿新衣裳的阮大哥:“……”
阮甜甜并不知道因自个念叨阿爹,导致阿爹穿不成新衣,她这会儿正故作凶恶的问:“程松同志,你听明白了吗?以后去投机倒把,必须得喊我跟你一起去!”
程松当然听明白了,但不太相信自己还能碰上这种好事儿。
只要他搞投机倒把,就能喊阮甜甜跟他同行的话,他天天去搞投机倒把,岂不是每天都能见到阮甜甜?
程松向阮甜甜确定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投机倒把?”
阮甜甜纠正道:“我是防止你被抓了牵连我阿爹。”
程松不在意阮甜甜是为了什么要跟自己一起去投机倒把,能和阮甜甜接触、相处,他就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