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拭眼尾。
诚然,这并非是一方帕子,不过只是块她用来包裹木盒的方巾,但此时此地拿出来诓一诓穆商言,却也正为合适。
她心中得意,道是如此轻易便掰回了面子,却不想在垂首拭眼间,错过了男人听她讲完话后微微缓和的面色。
等傅椋再抬眼时,却只见穆商言一张堪比烧糊锅底还黑的脸。
“这是谁给你的?”
那分明就是男子用的样式!
他似深仇大恨般盯着傅椋手中的玄帕,一字一顿的道,语气中夹着满满火星,听起来万般不悦。
但无奈,傅娘娘她七窍里只玲珑通透了六窍,唯有那情一窍是丝毫不通。
是以她十分疑惑的低头瞧了眼捏在手中的帕子,又抬眼看了眼阴沉着一张脸的穆商言,而后那张向来气死人不偿命的朱唇开开合合,气定神闲的吐出了四个大字。
“同你何干?”
一句大逆不道,足以令百官颤栗的话被傅椋轻飘飘的就砸了过来,直砸的当朝陛下面色又黑转紫。
穆商言在意识到他无论怎么盯着那方帕子,都无法对那帕子造成诸如腰斩又或是烧毁的半分伤害后,忽而冷哼一声,撩袍坐回原位,十分较劲似的道:“那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又同你何干?”
傅椋闻言心觉万般好笑,遂冷笑一声,一掌向拍桌面,直震的那些瓷盏东倒西歪,清脆碰撞声不停。
“同我何干?你这个人可真奇怪的很,老娘倒是想问问你,若真是无关,当年为何要将老娘送去静安?!”
三年,整整三年!
虽说她在静安的日子过的同玉京一般无二,穆商言从未曾在衣食住行上苛待过她。
但只要一想到被最亲近的人排于计划之外,三年都不曾见过友人和亲眷,那心窝里说到底还是窝着一团火的,只是方才碍于穆书夜的面不好发出罢了。
而穆商言此时的一句话却像是火星溅了荒野,轰隆一声就燎了原,将傅椋的怒意彻底点燃了起来,以至于连自称都变了味儿。
她一双凤目灼灼,连里头那一汪金泉都要烧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