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3)

“那看来,朕是要替她找一些捧场的了。”

穆商言指下摩挲了酒樽。

巧的是,他这话才刚落,连尾音都没散去,下头就有宫妃攀谈起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他同身旁太后听个正着。

“兰娘娘,”身坐兰絮身旁的宫妃开口,“皇后娘娘怎的去了那般久,莫不是吃醉了酒睡去了?”

姐姐妹妹这等称谓,兰絮一向都不喜旁人管她叫,后宫中群妃也都知晓,自不愿去触她这个霉头,每每唤她,都只叫上一声兰娘娘。

听了这矫揉造作的声,兰絮心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好在她一向爱演惯了,估摸着这群后妃是要上赶着找死,当然不会提点。

不仅不提点,甚至还起了看热闹的心,于是拈起秀帕拭了拭唇边的果子汁水。

“嘘,小声些,这可是殿前失仪的大事,咱们皇后娘娘如何能不懂?倒是你,在这里胡乱八道地说,就不怕有人讲给傅娘娘听,治你个乱嚼舌根的大罪?”

傅椋在时,入后宫的群妃大都是穆商言仔细考量过的,同傅椋也能玩到一起,但自打傅椋离宫后,他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就将这事儿全权交了兰絮。

兰絮亦是个闲不住的人,但和傅椋不同,她不光眼光毒,就连嘴也毒得厉害,就干脆仗着傅椋那层关系,胡乱寻了些不安分的宫妃来陪她唱上几出。

和傅椋亲近的自然不会胡乱嚼她舌根,不亲近的也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乱讲话,所以后入宫的这些宫妃们,往往只听说过傅椋那些极其不好的名声。

如今兰絮这般一恐吓,听过傅娘娘记仇名声的宫妃当即不敢说话,可她势单力薄,亦不敢得罪苏兮倩等人,于是咬了咬牙。

“妾,妾身只不过是担心皇后娘娘。”

担心?担心个才一面之缘,抢走陛下宠爱的皇后?脑壳子长包哩。

兰絮柔柔一笑,也不理她,又吃了口酒。

傅椋确实已经去了许久,将二人话听在耳中的太后有些担忧,华贵端庄的女人眉心浅浅一蹙,正要讲话,外头却急急跑进来一位宫人,匆匆在殿中跪下,

“陛,陛下,不好了,奴才,奴才方才见……”他略一停顿,浑身哆嗦,似有犹豫。

好戏开场了。

身坐高位的男人一眯眼,又对太后递了个眼色,向来了解自家儿子的太后就明白了,安安静静看起这出戏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那小太监低着头,咽了几口唾沫,才继续道:“奴才,奴才方才见严小将军醉醺醺的往偏殿去了。”

宴厅安静一刹。

朝臣擅闯后宫,那可是死罪。

正此时又有一道娇滴滴声音惊呼起,好似无意一般,“呀,臣妾记得皇后娘娘还在偏殿呢。”

为防宴上有女眷亦或是朝臣失了仪态,偏殿里以往都会备上几身衣装,所以朝臣们听闻此惊呼,当即哗然。

穆商言适时沉下脸,露出不悦,帝王散发的威严使得许多人都底下了头。

“你看清楚了?”

小太监磕了几个响头,“奴,奴才不敢欺瞒。”

久在朝中的众臣都知道穆商言宠傅椋宠成了什么样子,如今听闻这消息,同那位严将军交好的纷纷替他担忧起来。

“好一个严翎,私闯后宫,还把不把朕放在眼中了!来人!”

酒樽用力砸下,在案上发出‘砰’的清脆声响,众臣战战兢兢,有人站出来劝诫:“陛下莫怒,许是,许是严小将军吃醉了酒,走错了路。”

严将军也起身,虎目怒色:“陛下,若此事确实当真,微臣必定亲手斩了那个不孝子给您赔罪。”

安修竹也起身,“陛下,此事不能只听小奴一面之谈,就坏了严小将军和皇后娘娘的名声,”又看向正事不关己吃酒的傅修然,“太师以为如何?”

傅修然扫去一眼,他从不担心傅椋吃亏,也知安修竹此番是要他替严翎讲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