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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站在她面前,阿昔仿佛看到了刚来医馆的自己。于是她总想着帮符师弟搭一把手。

久而久之, 她和谢大夫、谢师姐、符师弟的相处模式就这么固定了下来。

阿昔轻轻叹了口气, 平躺在床上,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闭眼酝酿睡意。

第二天早上, 阿昔依旧是第一个到医馆。

等她处理好昨天带回来的那筐草药,谢大夫才到。

阿昔擦了擦指腹的灰尘,走到谢大夫面前,跟他解释昨日晚归的原因。

谢大夫一愣,有些后悔昨天冲动之下说的那番话,可他这个做师父的,总不能向徒弟道歉吧。

谢大夫拉不下这个脸,甚至有些埋怨地想,这孩子昨晚怎么不解释,非要拖到今天上午才来解释。

当然,谢大夫也知道自己的埋怨不占理。

所以他面上淡淡应了声“嗯”:“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先回来,你看你昨晚回到医馆都天黑了,为师也很担心你。”

“你这些天一直在看医书,有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趁着现在有空,为师帮你看看。”

将迁怒解释成担心,用帮阿昔解惑来弥补阿昔,谢大夫就将这件事情轻飘飘揭了过去。

再晚些时候,符师弟和谢师姐一前一后到了。

他们今天都没有摸鱼,在医馆里忙前忙后。

“谢大夫,虹月观有一名弟子在打斗时腿骨折了,麻烦您过去看看吧。”一个弟子匆匆跑进医馆,高声喊道。

身为旭阳派的大夫,谢大夫最擅长的就是跌打骨折、包扎处理伤口,听到这话,他朝着谢师姐招了招手,谢师姐背着药箱,跟着谢大夫出诊。

他们一走,符师弟的肩膀就垮了下来。

看了看还在认真做事的阿昔,符师弟道:“阿昔师姐,明明你的医术比谢师姐好,你说师父出去看诊,为什么都不带你啊。”

阿昔用杆秤来计算药量:“以往都是谢师姐跟师父出去的。”

符师弟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我不是说这个……”

即使谢大夫和谢师姐不在这里,符师弟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是觉得,多跟着师父出门,在旁边看师父怎么处理伤势,能学到更多东西。”

“可别的麻烦事,师父能想到你和我,轮到这种事情就从来没想到你和我。”

他父母爷奶尚在,又是家中独子,跑到旭阳派拜师,常年不能回一趟家,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学些手艺吗!

阿昔分好一副药,三两下将它包扎好:“师父觉得时机到了,就会教我们的。”

符师弟撇撇嘴,觉得阿昔没成算,只会埋头干活,却不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比不上亲女儿在谢大夫心目中的份量。

阿昔走去后院,坐在太阳底下挑选红毛草。

正挑得入神,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阿昔抬头,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慕师兄,你怎么有空过来?”

来人正是旭阳派掌门之子慕文轩。

慕文轩今年二十岁出头,已经是年轻一辈里赫赫有名的少侠。

他使得一手好剑术,又生得潇洒风流,在旭阳派乃至整个武林的人气都很高。

“我过来你这里躲躲清闲。”慕文轩撩起衣袍,在阿昔身后的石阶坐下,“这些天门派来了很多客人,我要负责接待他们。”

阿昔手里挑拣草药的动作不停:“这不是好事吗?”

慕文轩露出一丝苦恼之色:“我在江湖里有一些名气,那些听过我名声的人,总是要拉着我决斗,两三天就打了十几场架。”

“你们医馆最近这么忙,也有我一份功劳。”

阿昔被他逗得又是一笑:“帮他们疗伤,又不能收他们的诊金,我倒宁愿这两天清闲些。”

阿昔将草药放回太阳底下继续晾晒,问慕文轩要喝些什么。

片刻,阿昔端着两碗薄荷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