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吗?还拖拖拉拉的。”
时絮知道她说的要紧的客人肯定就是来领养孩子的夫妇了。
她的心顿时一紧,但还是对院长说:“栀子和我一起去。”
院长一愣,她看了一眼栀子,对时絮说:“你跟我过来。”
时絮跟她一起到长廊上,院长脸色有些沉,“时絮,你马上要中考了,今天这对夫妇点名了要大孩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难道你想让给陈栀子吗?”
时絮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抬起头,“院长,我只是希望公平一点。”
院长摇摇头,“陈栀子性格太好,你和她比是没有竞争力的。”
时絮从五岁开始来到福利院,期间大大小小有很多次能被领养的机会,但要么就是别人拿走了这个机会,要么就是领养人没有看上她。因为她从小就不爱说话,养成了个孤僻的性子。
来挑孩子的夫妇谁不喜欢阳光活泼讨喜的孩子?
他们一看到时絮的样子就摆手。
于是时絮就一直从五岁拖到十五岁。
时絮想了想,还是说:“院长,还是让栀子和我一起吧。”
院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最后只能松口道:“行吧,你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就是了。”
于是,栀子和时絮一起被带到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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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的大厅是装修得最好的地方,大概是因为总是要待客,所以尽管其他地方都破旧不堪,但大厅总是崭新的。
时絮习惯性地低着头,一进大厅,人还没看到,先看到了两杯茶,静静地放在茶桌上,可能是因为已经不冒热气了,所以没有人再去喝它。那是院长最爱的茶叶,别人送给她的,她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泡。
院长站在一边,殷勤地介绍道:“关先生关太太,这是我们院子里两个女孩,这个十三岁,这个十五岁。”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院长,您一开始不是说只有一个女孩吗?”
男人的声音很滑,像是一条毒蛇在掌心滑过的那种触感,令时絮突然很不舒服。
院长忙道:“是我记错了,这个女孩,”她指指栀子,“是我们院子里才来的,我一时疏忽给忘了。”
关先生笑了笑,“没关系。”他转而问栀子和时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栀子是不会怯场的,她大大方方说:“叔叔你好,我叫陈栀子,陈是耳东陈,栀子就是栀子花的那个栀子。”
关先生“噢”了一声,听上去对栀子很满意。他转头看向时絮,而时絮还低着头,院长有些着急了,“时絮,你快给关先生说啊。”
时絮这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小声地说:“叔叔你好,我叫时絮。”
关先生很耐心,“哪个时哪个絮啊?”
“时间的时,柳絮的絮。”
关先生笑了,“很好听的名字。你们俩的名字都很好听。”
时絮这才终于抬头看了关先生一眼。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留着可以扎起小辫子的长头发,眉目狭长,嘴唇很薄,看上去似乎三十出头,又好像说四十也差不多。而一旁的关太太倚在沙发上,正拿着手机回消息,似乎并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
时絮感到有些奇怪。
一般来领养孩子的夫妇,女性都要比男性更重视和殷切一些。还没见过这样事不关己的女性。
关先生又温和地问了栀子和时絮几个问题,栀子一一笑着答了。
而另一头,时絮仅仅能做到回答完问题而已,别说带笑了,连个表情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表现得糟糕极了。
“好了,你们可以先出去了,我们和院长商量一下。”关先生说。
栀子看了时絮一眼,走过来挽着时絮的手,轻声说:“小絮,我们走吧。”
屋外的雨还是没停。
她们俩站在廊下,仰望着雨,时絮突然说:“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