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像也不知道,她抿了抿唇,想转身下楼给她说,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关颖对关先生说:“周五我有个拍摄,胡家的晚会我就不去了。”
关先生道:“这怎么行?都是说好了的事,你怎么总喜欢临时变卦?”
“我喜欢临时变卦?这拍摄的时间是别人定的又不是我定的,难道是我故意想时间冲突的吗?”
“胡家那边是很早就定下来的事,出席名单都是一个个确认好的,你这样是让所有人难做。”
“我让所有人难做?关知非我告诉你,你不要每次都给我扣个大帽子在我头上……”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时絮赶紧从楼梯口退了回来,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打开书桌的台灯然后坐下。
她叹了口气。
她本来也不想让关颖去开家长会,眼下她正好也没空,至于去找关先生,时絮一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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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时絮想了两天,期间她也鼓起勇气去找过孟云,还没说明来意,就被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顿。
就这样,一直到了周四的下午第四节课自习课下课,她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算了,没人来就没人来吧,孟云总不见得能把她吃了。
她这样想着,心情却很沉,乔雪薇喊她去吃晚饭她也没有去。
虽然现在才三月,但是横川的天气已经逐渐转热,教室里乌泱泱坐满三四十人,闷得让人难受。
周四的晚自习是语文老师的,今晚他带着大家复习文言文,内容枯燥无聊,配上教室闷热不流通的空气,大家都没精打采,觉得烦闷。
时絮也不例外。
这周班上换了位置,她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门敞着,她总能听见外面有隐隐的钢琴声传来。
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她向语文老师举了举手,老师放下书问她怎么了,她站来撒谎,说想要去趟厕所。
语文老师不疑有他,“去吧。”
于是时絮从后门走出教室,外间清爽的晚风拂面而来,把她心头的烦闷吹散了些许。刚才的钢琴声还在持续,和徐徐晚风搭在一起,像是浪漫的偶像剧。
时絮知道在教学楼和行政楼的中间有一截缓冲地带,那里竖着一面大镜子,还放着一架金色的钢琴。
时絮每次路过的时候,都想走过去摸一摸它,但是她又不会弹,所以每次只是想想就算了。
肯定有人在那里弹钢琴。
她一边想着,脚步轻快又不受控制地往钢琴那里走,她只想过去远远地看上一眼,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有空坐在那里弹琴,一路上她越想越好奇,步伐也越来越快,与此同时,钢琴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这段乐曲好似正进行到高潮处,弹奏的人也情绪饱满,越弹越快,越弹越激烈。
终于,时絮看见了弹琴的人。
她站的角度刚好看不见弹琴者的脸,只能看见她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在黑白的钢琴键上翻飞舞蹈。
时不时抬起,时不时落下。
渐渐的,乐曲进入尾声,节奏也慢了下来,弹琴者的左右手开始不断交替。
最后,她的无名指轻按在白键上。
钢琴余音袅袅,缠绵在晚风中。
“谁在哪里?”她开口道。
时絮的呼吸一滞,原来她早发现自己了。她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该走出去还是该转身跑掉。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时絮转身准备逃掉的脚步一停,继而试探地问道:“顾老师?”
那边的人“诶”了一声,“谁?”
时絮慢慢走出去,看清了弹琴者的脸,果然是顾令宜,她穿着一身紧身的小西服,像是刚参加了什么仪式回来。
一见时絮,她眉头微微一挑,“小同学,你是在逃课吗?”
时絮干笑一声。
“最近怎么总让我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