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用力碾了碾,一些细小的石头卡进了团藏的肉里。看着团藏的惨状,他带着点不明显的快意,昂头笑了起来:“只有这种程度吗?完全看不出是那个男人的弟子啊……”
哦,这么说的话……团藏想起这张脸了。——不过是一个曾被扉间老师打得屁滚尿流的叛忍,当初他就背叛了木叶。
情况终于变得明朗,是这个叛徒舔着其它忍村的鞋底,勾结了其它下三滥的东西,过来复仇了。就算是复仇,也只敢挑在扉间老师战死之后。
“该死的叛徒,你有什么资格提起老师!”目眦欲裂,团藏猛地伸出右手,试图抓住他的脚腕。
咔擦——
几乎是霎时,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团藏的右手就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不等反应,刀疤脸手起刀落,那只可怜的手,被齐根砍断。
“……额!”脖颈上的青筋猛地暴突出来,团藏发狠地咬住颊边的嫩肉,把即将出口的惨叫硬生生咽了回去,面上的肌肉可怕地抽搐着。
这样也无所谓!不影响结果!如果说刚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么现在这个距离,他死定了。死死盯着刀疤脸脚下的那只断手,他拼命的安抚自己,试图让那正跟着神经一起抽搐的理智重归平静。
“说啊?怎么不说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刀疤脸踢了踢它,得意的笑了起来。尤嫌不够似的,他用刀尖挑起断手,把它远远的扔了出去。
团藏脸色剧变。
几乎是刚飞起来,它就爆炸了。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刀疤脸一惊,差点跳起来。
‘完了。’浑身发冷,这个念头清晰而残忍的浮现在脑海里。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在半空被起爆符炸成了一团碎片,血肉溅在团藏脸上,他木楞在那里,有点分不清那些粘稠湿热的液体是从眼眶里流出来的,还是自己右手的残骸。
赶紧收拾自己的神态,刀疤脸故作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重新挂上笑意:“不错嘛!谢谢你的烟花,小子。”
这种程度的忍者,在他们状态完好的时候,根本不足挂齿。但这些人却用下作的手段……
恶意横生,团藏缓缓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没想到啊……终日打雀,却被雀啄了眼睛。’现在再说那些,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团藏,带着猿飞走。”熟悉的,温和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在身前想起。
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正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自己身前的宇智波镜,团藏咬了咬了牙。‘他什么时候……?’过量的失血,让他有些眩晕,眼前的镜身上叠了四五个重影。
眯起眼睛,那些幻影才重新归为一个。
‘他难道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吗?’起码他还是完整的,而自己已经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更该活下去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咽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团藏挣扎着,拼尽全力才直起身来。
他恶狠狠地开口:“逞什么能?你带着猿飞快走!”
“走!”不等他说完,就被镜打断,他的话语极其强硬,几乎算得上是呵斥。
团藏不由得楞住,镜一向温和,团藏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老战友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带着日斩走。”语气缓和下来,又重复了一遍。镜微微侧头,瞥了团藏一眼。
逆着光,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发着光,不可思议的清晰。配上镜满脸的鲜血,它们当真显出了几分传说中的邪异。
“镜,你的眼睛……”瞪大眼睛,团藏震惊的张了张嘴,觉得口舌发干。
——那里面赫然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三个勾玉,而是一个更加复杂而锐利的图案,正在缓缓转动着。
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有着操控人心的力量。对视的瞬间,一股摄人心魄的惊怒之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团藏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洪流冲击的不知所措。
微微点头证实他的猜测,镜弯下眉眼,对着团藏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