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暗地里使手段,让人措手不及。”
清懿皱眉沉思片刻,“有心人大抵知道淮安王府的关照,若是顾忌这一层不敢乱来,倒也说得过去。”
“但愿罢。”曲雁华不置可否,“我再啰嗦一句,你虽不想妹妹太早嫁人,可你到底要想清楚,关照是关照,一日不过明面,就一日不作数。”
日影西斜,清懿的半张脸陷入阴影中,“好,多谢姑母,我会好生想想。”-
尚在宫中的清殊还不知姐姐为自己的事情发愁。
教完乐绾写两篇大字,照例牵她去散步。
路过宫墙拐角,忽见一个小宫女招手:“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清殊定睛一瞧,她手中正是那块羊脂玉兔。
宫女沉默地在前面带路,清殊跟着走。
不远处的柳树下,项连青站在那里。
“怎么是你?鬼鬼祟祟的要同我说甚么?”清殊带着乐绾走近,狐疑道。
这里有一处假山遮挡,颇为隐蔽,只是以项连青如今的身份,周边一个随从也没有倒颇为古怪。
“曲清殊,现在有人监视我,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项连青飞速道,“雁门关遇袭,速去淮安王府报信。”
清殊脑子顿时嗡鸣:“雁门关?你的意思是,北燕起事了?”
“具体情形我不知,只是雁门关消息被封锁了许久,守将下落不明……”项连青神情复杂。
“同晏徽霖有关?”清殊冷静下来,突然问道。
小宫女突然发出咳嗽声,是有人来了!
项连青立刻转身,从假山另一头离开,临走前压低声道:“来不及了,明日还是这里,我还有事同你说!”
没时间分析她话语里的全部消息,清殊拉着乐绾急匆匆离开。
她脑中闪现项连青最后那道眼神。
这个说不上是朋友,也说不上是敌人的女子,为什么要帮她?
是因为婚宴那日的祝福,还是性情中有相似的底色?
清殊只觉脑中混沌,分辨不清。
“乐绾,我该信她吗?”
小郡主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兀自点头:“信。”
清殊垂眸看她,半晌点头道:“好。”-
侍读无法随意出宫。可是这个消息涉及到晏徽云的安危,乃至整个雁门关抑或王朝的□□势,清殊不敢自作主张告诉旁人,谁知这背后是不是有阴谋,或者又因为自己的鲁莽打草惊蛇呢?
再着急,入夜后的宫门也不能打开,清殊连夜洗了个冷水澡决定明日装病,见完项连青再出宫。
躺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雁门关的月亮也这样冷清吗?
晏徽云安全吗?远赴北地的盛尧会不会遇到危险?
……
次日一早,清殊又去了和项连青见面的地方,为了避免耽搁时间,她先打发汐薇把消息传出宫去。
风和日丽的天气,她却无心欣赏,焦躁不堪。
直到日头越升越高,项连青还未出现。
就在清殊准备放弃时,那个小宫女出现了。
“姑娘。”她声音极轻,探出半个头瞧着清殊。
“你终于来了,项连青呢?”清殊追问。
小宫女脸色古怪,忽然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来,有人跟在她身侧,高大的影子几乎把人罩住。
细看就会发现,小宫女的身子在发抖。
“你是问我的夫人?”
晏徽霖犹如闲庭信步,唇边带着笑,缓缓走来。
清殊目光僵住,暗中深呼吸冷静下来,一面悄悄用余光找出路。
“她骗我?”
晏徽霖似笑非笑:“唔,她没骗你。还好我发现及时,不然还真是打草惊蛇。也要谢谢我夫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瞧着正是抱得美人归的好天儿。”
“殿下甚么意思?”
“曲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