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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认识到,曲姑娘太特别,谁会不喜欢她呢?
他做贼似的悄悄抬眸,还想再看一眼,视线却被人挡住。
他悚然一惊,只见晏徽霖一行人不知是甚么时候来的,此刻他像是没有注意到牛二郎这个无名小卒,目光凝在人群中央那少女的身上,缓缓抬步上前。
众人逐渐发觉他的到来,纷纷行礼。
等清殊看到他时,他的目光已经挪开,因此她没有发觉他眼底的兴致。
她收敛着笑意,不着痕迹地往人群里避,跟着大家一同颔首,谁知晏徽霖却偏偏点出她道:“方才曲姑娘的风采,实在令我折服,只是你的马资质平平,没得拖累你,不如我送你一匹宝驹,锦上添花如何?”
清殊一愣,旋即飞快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区区考试,不必费心换马。”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谁知他葫芦里卖得甚么药。
话音刚落,晏徽霖尚未开口,只见晏乐纯盛气凌人地出现,睨着她道:“你的意思是,区区考试,你不放在眼里是吧?言外之意,本郡主你也不放在眼里咯?”
清殊暗暗翻了个白眼,直接道:“我没这么说,郡主不必多心。”
晏乐纯冷哼一声,摆明了找茬:“你才练了多久,被几个门外汉吹捧得找不着北了罢?”
清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郡主,容我提醒你,不才在下也受了皇孙殿下的夸奖。自然,我没有说我多了不起,您非要这么解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把赞赏我的都打为门外汉,就有失偏颇了。莫非在您心里,您兄长也是门外汉?”
“你!”晏乐纯瞠目结舌。
众人暗暗发笑,难得看见跋扈郡主吃个明面上的亏。
“贱人就会耍嘴皮子。”晏乐纯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她脸色气得涨红,冲上前就想扇人,被晏徽霖一把拦住。
“乐纯!我说过多少次,收起你的脾气。”晏徽霖不悦道。
晏乐纯不甘回视,狠狠甩开他的手:“少摆架子教训我,上回不帮我,这回也不帮我,你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她口不择言,不顾兄长难看的脸色,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从始至终默不作声的项连青身上。
她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思,冷笑道:“你自求多福罢。”
项连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嘴角抿得死紧。
“还有你,曲清殊。”晏乐纯指着人群中的少女,“你自以为稳操胜券,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到时候,当了我的手下败将可别哭。”
说罢,她气势汹汹地离开。
余留晏徽霖整了整难看的神情,勾着笑道:“她就是这个脾气,好胜心强,你莫要往心里去。”
清殊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略略错身,避开他伸来的手,冷淡道:“殿下自重。”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晏徽霖挑了挑眉,他非但没有着恼,眼底还带着兴味,直到余光瞥到项连青,他的笑意才收敛。
此时众人皆退,只余他们二人。
项连青缓缓上前,直视着他道:“上回规劝殿下的话,又被当作耳旁风了?”
听见这声质问,晏徽霖懒懒抬眸,伪装良好的体面终于卸下,露出原本混不吝的本色,“我晓得你要说甚么,晏徽云那厮远赴雁门关,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逗他家的小丫头玩一玩,怎么了?青儿吃醋了?”
项连青暗暗翻了白眼,忍着他的油腔滑调,冷笑道:“你最好只是一时兴起,她可不似寻常姑娘,带着刺呢,殿下当心扎手。”
晏徽霖摸了摸唇角,眸光微动:“是吗?带刺的花。”
他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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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晏乐纯的挑衅是有备而来。
原本的骑射考试只在平常练习的马场里进行,参与的人也只有众师生,了不起再有几个宫人来旁观。
这一回却十分盛大,由皇后牵头,遍邀众府夫人、侍读家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