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下面一个女。
看一看,还挺满意。
虽说脾气不是十七八岁的脾气。
但是干起傻事来……
大概什么年纪都差不多。
一夜。
姜思鹭和笋仔都睡车里。她睡后排,笋仔睡前排。天微亮的时候有人开车门,姜思鹭一下被惊醒。
段一柯弯着腰站门口,一张嘴,呼出一口寒气。
“去吧,”他歪了下头,“出来个男的,让你进了。”
姜思鹭赶忙跳下车。
她是盖着外套睡的,车里也有暖气,身上热乎乎的。一抱段一柯,外衣凉透,手也冰得人心往下沉。
“姜思鹭,”段一柯低头看她,想起她睡在家里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怎么老像个毛线团似的?还是刚从暖气上拿下来。”
她没理他打岔,两只手焐着他一只,焐了一会又换另一只。
段一柯的手也好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皮肤底下有淡淡的血管。大概是昨晚冻久了,皮肤有种苍白干涩。
“行了,我去车上坐会就好,”他把手抽出来,“快去吧,那糟老头子等你呢。”
他说起徐老师傅的口气带点不耐烦。
能让段一柯在外面冻一夜,耐烦就怪了。
姜思鹭点点头,眼睛又盯了他手一会,回身去车里拿采访提纲。下车的时候段一柯已经坐回副驾驶,她绕过去,让他把窗户降下来。
段一柯往外探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往过俯了下身子,嘴唇蜻蜓点水,碰了下段一柯脸颊。
亲完就跑,一个眼神不多给。
段一柯半晌才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把车窗升上去。回过头的时候,笋仔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段一柯:“……小孩别瞎看。”
笋仔闭眼,不满嘟囔:“特么杀狗还不让狗睁眼啊。”
沉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
“不是,段哥你这到底是是追没追着啊?”
段一柯闭着眼,气定神闲:“没啊,她不好追啊。”
“哎你们城里人真乱!真的好乱!”
见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真进去采访,倒是容易了不少。
徐老师傅今年八十四岁,一头银发,说话慢条斯理,有问必答。老先生中间去喝茶润嗓子,姜思鹭悄声问一边的徒弟——就这几天门口磨刀那位。
“之前为什么不让我进啊?”
对方也压低声音回答她:“之前也老有人来采访,要么拍东西。人来得多了杂了,师傅说自己雕刀都拿不稳了,以后只放有恒心的进。”
姜思鹭无语:“那你们别答应朝暮不就行了?”
“这个……”徒弟咳嗽了一声,“师傅是世外高人,但是也得考虑人情世故。你不是你们公司高管介绍来的吗?那位高管,这几年买师傅东西确实花了不少钱……”
……行,逻辑上倒是通的。
片刻,姜思鹭又眼神一变:“那他不会用手机发微信也是假的吧?”
“嘿,”徒弟摸摸头,“师傅消消乐玩得一绝。”
片刻后,消消乐·木雕大师徐文正老师傅喝茶归来。
剩下的问题也不多了,姜思鹭打开录音笔,又和他聊半小时。大概是她准备得充分,对不少木雕术语也很精通的样子,徐文正还问她需不需要别的帮助。
姜思鹭正有此意。
“是这样的,徐大师,”她倾了下身子,“我这次来是帮公司写行业调查,只是采访的话,很多东西收集得不全面。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学几天木雕啊?学的时候,我也顺便和你徒弟们聊聊,看看年轻人怎么和木雕打交道。”
“可以啊,”徐文正慈祥点头,“那就让龚九带你学几天吧。”
“龚九是谁啊?”
身后,刚才还在和她窃窃私语的年轻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姜思鹭回头,很惊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