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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时的迷蒙。

“你竟然装睡?”

谢姝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脸颊上忍不住泛起一丝薄红,有些羞赧地想要起身。

殷玄铮的反应却比她还要更快一步,几乎是在谢姝月想要起身的瞬间,便用手臂环住了她,果断认错道:“你别走,是我的错。”

人总是会对弱小的事物产生怜悯与同情,尤其是原本强势的变得虚弱,高贵的变得低微,更是会给人一种被拯救者的错觉。

即使心中知道这只是假象,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心软和放松警惕。

谢姝月甚少见到殷玄铮这般示弱的姿态,一时间都有些无措了起来,犹豫了半响,还是放弃了刚才的念头,轻轻把手搭在了殷玄铮的手上。

原本在尉迟朔那里,谢姝月的手腕因为挣扎,导致才结好的血痂有些撕裂,便已经上过一次伤药了。

殷玄铮虽然知道尉迟朔一向办事稳妥,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所以在刚到行宫时就又让郎中过来看了一眼,直到得到并无大碍的结论才彻底放下心来。

郎中给上的都是最好的药,谢姝月的手腕之上还泛着微苦的药味,清凉的感觉也有效缓解了她的疼痛。

殷玄铮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碰了碰,微微的痒意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上京城现在还好吗?”谢姝月逃避地换了个话题说道。

殷玄铮闻言嘴角轻轻勾了勾,似乎对谢姝月这般破坏气氛的煞风景话语有些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父皇现在卧病在床,但是想来朝中有陆相和南阳王坐镇,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陛下生病了?”

殷玄铮点了点头,凤眸低垂遮住了眼底的冷意,故作轻松道:“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些小病小痛,父皇又勤于政务,就算有太医常年看护,也难免会有顾不周全的地方。”

谢姝月敏锐地感受到殷玄铮话中的不自然,但殷玄铮不说,她也不好多问,随口又问道:“宣平候府还好吗?”

“宣平候府……”

殷玄铮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半响,似是有些难以解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委婉道:“前几日宣平侯才被我申斥了一番,又被母后赏了一顿板子,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着呢。”

谢姝月闻言皱了皱眉,“他又犯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殷玄铮有些鄙夷道:“他瞧上了你身边的侍女,幸好你的侍女机灵,第一时间告诉了你大哥。”

“无耻!”

谢姝月闻言脸色突变,放在膝上的手攥紧了身上的布料,急切道:“那她们都没事吧,现在大哥也不在府上,她们会不会被宣平侯报复?”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先将她们接到了太子府。”殷玄铮见谢姝月动怒连忙安抚道:“而且宣平侯现在估计也顾不得她们了。”

“他色胆包天,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谢姝月气的全身发抖,迎冬与绿芍陪伴了她这么多年,虽说是主仆,但也算得上是朋友,哪里容得宣平侯这般糟践。

“我原只是申斥了宣平侯一番,打算等你回来后再另行处置,但没想到宣平侯到最后又纳了侯府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为姨娘。”

谢姝月闭了闭眼,勉强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强忍着恶心道:“……是秋菊?”

虽说是问句,单谢姝月的语气却极为笃定,老夫人身边多的是伺候她多年的老人,鲜少有什么新鲜面孔,更何况秋菊本就包藏祸心,与宣平侯搅和在一块也并不奇怪。

殷玄铮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谢姝月的猜测,又道:“自己的嫡女还行踪不明,他却在这里花天酒地,甚至还这般无耻瞧上了自己女儿身边的侍女,母后便以他行为不端为由,这才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那也是他活该!”谢姝月暗恨地骂道。

她本以为李姨娘和马姨娘之事已经给了宣平侯一番教训,谁能料到他还是这般死性不改,甚至得寸进尺,完全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