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回宫了,闹腾了一个多月的大臣们才发现——
人呢?那么多个宫妃都去哪了?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皇上根本没有给他们发表意见的权利,人都送走了,难不成还能再接回来?
许是有了曹贵人的前车之鉴,一群人蒙了几天,竟慢慢接受了现实。
后宫妃嫔尽数遣散,最后只留一个林姝姝。
立后诏书早半年前就下了,只是皇上一直没提,朝臣们也当不知道。
眼看其他女子没有希望了,这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担,被迫转移到林姝姝身上。
等大臣们整理好情绪,请求立后的折子宛若雪花一般接续不断。
司祁一律压下不处理,又多有在意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没有一句能传到林姝姝耳中。
直到积压的折子攒了足够的数量,他终于在早朝上提起:“朕近日收到许多爱卿奏请立后的折子,可朕怎么记着,立后诏书早早下了?”
立后诏书下了,可这封后大典不还没举行嘛!
他没等有人回答,一挥手,便叫内侍喊了下朝,徒留一群人继续着急。
司祁偏要等着,等这些人意识到,皇后不仅是他心悦之人,更是他们亲口求来的时候,再行后事。
是夜,华清宫内氛围一时旖旎。
司祁捏着林姝姝的下巴,不时凑过去亲一下,直把林姝姝亲得眸中水光潋滟,方才开口:“朕已将后宫所有妃嫔遣散,姝姝什么时候跟你的添哥哥告别?”
他的语气低沉,细听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在意和委屈。
林姝姝一怔,努力将眼中的水光收拢,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皇上……知道?”她问道。
却不想,她这句话是彻底打翻了司祁的醋坛子,司祁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耳尖:“怎么?还想继续瞒着我?”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林姝姝万分心虚,由于有了贵妃全部的记忆,她有些说不出否认的话来,目光不住漂移。
司祁等不了她犹犹豫豫,又在她嘴角轻咬一下,追问说:“什么时候告别?”
“很快了很快了!”林姝姝没法,只能尽快应下,余光撇见司祁眸子一暗,也不知她为何忽然反应快了。
在司祁开口控诉前,林姝姝先说:“但我要澄清一件事!”
“澄清什么?”
“我和添……不是,我和云大人没有关系,之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误把兄妹之情含糊了,直到见了皇上,我才知道什么是喜欢。”
相处了这么久,林姝姝也算摸清楚一些司祁的想法习惯,专挑他喜欢的话说。
她知道司祁对她容忍度甚高,也知道司祁尤其受不得她撒娇。
带着点心虚,也带着点真诚,声音软糯糯的,含羞带怯的:“皇上,你要相信,我只喜欢过你。”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没有人能受得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也没有人能在连声喜欢下坚持自我。
司祁并非圣人,他呼吸一滞,仍想冷着脸,却完全坚持不住。
他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坚持说完:“那你,尽快跟云添告别,过几天我就把他下放到州府。”
林姝姝说:“嗯嗯,都听皇上的。”
话音刚落,林姝姝身体骤然腾空,再回神,她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随着身前一暗,司祁附身贴来,随手将帷幔放下。
……
司祁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下旨,调派一批年轻官员去往州府历练。
这些年轻人大多出生寒门,由他一手提拔,忠君之心无需质疑,但行事手段上还不够老练,派他们去州府,也算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考核。
待任期满,能让皇上满意的,自然会重新调回京城,予以重任。
当然,其中也不乏单纯是由于司祁看不顺眼的,云添自是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