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来没上过战场的,见皇上发火,顿时噤若寒蝉。
幸好司祁也没想着依靠他们,他说:“传京畿营统领、副统领,禁军统领及御林军副将觐见。”
等待的过程中,他也没闲着,抓紧时间叫人去把霍震煜带上来,他虽缕清大概脉络,但更多的细节还要通过霍震煜知晓。
然而,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不过一夜而已,前不久还风光无限的武状元,已成了痴傻模样。
霍震煜被带上来,只见他披头散发,双目空洞,不住呢喃着,却无半句能让人听懂的,疯疯癫癫,全无之前那副英勇。
司祁面容极差,他冷声问道:“可抓出下毒手之人?”
早在狱中,看守的士兵就找太医给霍震煜看过,直言他是被人毁了神智,药石无医。
西狄缺吃缺喝,最不缺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而与霍震煜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内狱狱卒今早被发现暴毙的消息。
司祁从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一般清楚的认识到——
上至宫廷内外,下至各城各地,整个大景,简直和筛子般漏洞百出。
就在护卫上前准备将霍震煜带下去时,忽听他一阵急促的嘶鸣声,司祁回头看来,却见他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不等他多做探究,已经又有人上前,一同帮忙将犯人压制住,同时往人嘴里塞了一条麻绳,推搡着把人带出去。
若是平常闲余,司祁不介意探清真相,可当下局势,不管霍震煜有多少难言,又或者是受了谁的胁迫。
罪证当前,明晃晃的通敌叛国之罪,罪不容诛,不得饶恕。
他下了令,当天下午,霍家子就于午门前伏诛,尸首抛于乱葬岗,为野狗分食。
而这,对于许多人来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日之后,所有人都忙于叛军,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的,也别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省的到皇上跟前碍眼。
经汇总,京城兵力不足五万,这其中还有一万是从周边城镇调来的,以及一些不曾受过历练的世家子。
战事在前,司祁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合眼了,好不容易传来捷报,叛军被拦在中山河以南,南面是山脉丘陵,罕有人烟,也无需担心叛军残暴,祸及百姓。
京中兵力损失过半,已经有大臣提出紧急征兵,被司祁暂时压下了,与此同时,从京城发出的信鸽飞往各个城池,前有霍为成反叛,自然也有一批忠君之士,皆为皇上下放到地方的心腹。
若不出意外,最多三日,就能等到第一批援军。
待叛军攻势稍减,司祁总算腾出手,往内狱走一趟。
冬训抓起来的那些人还被扣留着,家眷放出去一部分,但更多的也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两方分开关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时间,被关押将士的家眷都受过审讯,大多数都没有出现异状,只有林夫人闭口不言,但碍于皇上吩咐,也不好对她动手。
还有从霍家抓回来的仆从,听说大概在两个月前,曾有长相特别的番邦人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人出入谨慎,鲜少会在人前露脸,仆从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直到拿来了西狄所有使臣的画像,才有两个婢女指出,那番邦人长相同武立钶羯极像。
如此,大将军,西狄,霍为成,霍震煜,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只剩下林相一家,尚且不知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而今日,司祁也亲自来了。
林丞相和林澜被分开提审,司祁先去了林澜那边。
几日未见,林澜变化不大,只下巴上长了胡茬,鬓角的头发微散,见了皇上,也不见心虚。
司祁没有那么多时间,索性开门见山:“你可知,凉城守将霍为成反了。”
林澜一愣:“反……”他在牢中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狱卒们瞧着越发紧张焦虑,可每每说话,皆是避着他们的。
“还有那些西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