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自己好像要飞起来了似的,可身后有一片结实的胸膛让她依靠着,身前环着一圈手臂把她箍住,让她跑不掉。
浅浅闭上眼睛,在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公主别怕,只疼这么一回,等伤好了就不会疼了。
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眼前黑了下来,浅浅彻底失去了意识。
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夫绑好了她受伤的腿,拿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身收拾药箱。
“姑娘身子太弱了,除了养伤的药要按时吃,还要好生调理,她脾胃虚寒,忌生冷,要多用温补的药物,平日里也要多进补,不然会落下病根。”
萧祈认真听着,唤了门外的管家去拿纸笔来让大夫写药方。
老大夫把写好的药方双手递给他,萧祈看了一眼,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抬眼道:“先生今日在此所见所闻,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怀里抱着昏睡过去的少女,动作轻柔,说话声却是冷的。
老大夫正要起身离开,被这一声提醒给吓得顿在了原地,咽了下口水回道:“老夫这个年纪格外惜命,怎敢在外头胡言乱语。”
“先生明白就好。”萧祈抱着浅浅起身往内间走去,吩咐管家送客。
老大夫离开后,屋里重回宁静。
冷风阵阵,从窗边呼啸而过,冬日夜里干燥又寒冷,千家万户都闭上房门,吹灭了冬夜里的灯火,钻进被窝里取暖。
萧祈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上,趁着好天气晒过的被褥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少女柔软的身子陷进新棉的被褥中,梳在头上的发髻让她枕着的姿势有些别扭,萧祈看她梳着新妇的发髻,心里很不舒服,自作主张为她卸下发簪,解开发髻。
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从他指缝间滑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味。
萧祈坐在床边,抬手轻嗅,眼神无法控制地落在公主身上。
躺在床榻上安睡的浅浅表情放松,粉白的小脸带着柔软的婴儿肥微微鼓起,唇上的口脂因为刚刚咬他那一口有些蹭掉了,萧祈伸出手想替她擦掉口脂,手指还没触到她的嘴唇,便被她鼻尖的呼吸烫了一下,悻悻收回。
他这是在干什么?
萧祈有些懊恼,看着毫无防备的浅浅,回想起初见时她面带微笑站在阳光中的模样,温柔耀眼,时常出现在他梦中。
他想要疼爱她,想守护在她身边。
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让他自己都怕,万一他哪天忍不住对公主倾诉了心意……
会吓到她的。
能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哪怕只有片刻,也足够了。
借着主仆情义的名分,他可以给浅浅她想要的一切,让她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至于他的心意要放到哪儿,是他自己的事,不该强加给浅浅。
男人轻吐一口气,为她拢好被子,解下她身上的项链耳坠手镯,随后吹灭了蜡烛,在一片黑暗中脱去了她身上的喜服。
厚重的喜服放在手中很有分量,萧祈本想拿去烧了她,但又不敢私自处置公主的东西,值得好好的整理了,挂在衣架上。
做完这一切,夜已经很深了。
再没有留下的理由,萧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心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脸红,轻咳一声提醒自己要理智,旋即推门离开。
——
麻沸散的效力渐渐退去,浅浅在半梦半醒中觉得腿上隐隐作痛,一直到凌晨,腿上的疼痛重到无法忽视,她皱着眉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
昨天发生的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浅浅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在房间中寻找。
她本该嫁人,但萧祈阻止了这一切。
他回来了。
不但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撞停了她的花轿,把她从迎亲队伍中抢了出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