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感受到椿的目光,侧头,嗓音含笑问,“在看什么呢?”
甚尔好像因为她可能怀孕这件事很开心。
嗯,她还是不要破坏他的心情了。
椿捧起牛奶杯,在唇边轻抿一口,轻声说,“没什么。”
她喝了几口牛奶,因为今天吐过一次,导致没什么胃口,再次将杯子递给甚尔。
甚尔接过杯子,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侧身贴心地为她掩好被角,“老婆,我们睡吧。”
椿一看墙面挂的钟表,才二十一点,枕在枕头上,踌躇了一会儿,问道,“你睡得着吗?”
“我睡不睡得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睡。”甚尔道。
“唔……”
他们往常都是凌晨1、2点才睡的,现在为了调息养生,不到22点就躺在床上了。
“可不可再让我看会儿书?”椿继续争取道。
甚尔直接拒绝,“光线这么暗,很伤眼睛的。”
他伸手关掉床边亮起的灯,仅有的光线也无了,彻底断了椿看书的念头。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椿像往常入睡前那般,侧躺着,闭上眼。
甚尔也侧过身抱住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有个舒服的姿势。
他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甜气味,轻叹一声,“诶。”
椿疑惑地问,“怎么?”
“要忍几个月了。”他道。
椿轻笑一声,嗔怪道,“能不能正经些。”
“哪里不正经了。”
甚尔边抗议,边用手挠向她的腰间。
椿非常怕痒,咯咯地笑了起来,求饶道,“别挠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甚尔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而手掌摊开轻护在椿的小腹上,在她耳边亲昵地说道,“那你以后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呢?”
“当然是……把欠我的次数还给我。”
“……”
椿与甚尔逗了一会儿,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她的气息缓缓吐出,意识也逐渐模糊,在甚尔温暖又安逸的怀里,即将睡着之时,椿的瞳孔一缩,心脏猛烈地抽痛了起来。
那种抽痛感,似是从心脏根部外放,剧烈的收缩,要爆炸般的痛感。
椿的手痛苦地抓住胸口,开始猛烈地吸气,想以此对抗这种疼痛感。
“椿,你没事吧?”
甚尔起身打开了灯。
椿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眼前有一些斑驳的光影。
在这种极度痛楚的时刻,她的脑海里,莫名地跳出一个人。
青雾缭绕的庭院里,他戴着一顶黑色的立乌帽,黑色微卷的碎发旁,是如同薄寒月光一般清绝的面容。
他梅红色的眼睛格外安静,白皙的手覆在胸口暗龙图纹的衣服上,“椿姐姐,我的心脏在抽痛……”
产屋敷月彦出现在她弥留的视野里。
椿痛苦地咬住下唇,目前所展现的症状,和产屋敷月彦是一样的病症。
所以,无惨的诅咒,就是把他当时的病完全复刻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