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祖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中透着几分怒意。也是,任谁被自己人暗算了一回,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祖宽一指那名还在奋力挣扎的刺客,说:“侯爷还是问他吧!”
卢象升刀锋般凌厉的目光落在这名刺客身上:“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卢某?”
那名刺客嘿嘿冷笑,一言不发。
王若宾心头火起,拔出匕首上前照着他大腿就是一刀,怒喝:“说!不说老子就将你大腿上的肉一块块的剜下来,或者把你衣服剥光挂到旗杆上,叫你求生不得,救死不能!”
那刺客痛得浑身一抽搐,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冷笑着说:“你们只管逞威风吧,抓紧时间,因为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很快都要变成死人了!”
卢象升问:“你什么意思?”
那刺客嘿然冷笑:“肃毅侯,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次北伐你们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我们的圈套!你,还有你的军队,很快都会被漫天风雪埋葬,就连那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天子也一样!”
众将领心头剧震,卢象升面色大变,一手将那刺客生生提了起来,厉声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刺客放声狂笑:“我说你们都上当了!从一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老老实实的听从指挥,来到了人家早就为你们准备好的砧板上,伸长了脖子!你们一个都别着活着离开辽河平原,一个都别想!灭了你们之后,整个北直隶再无能战之师,届时清军大举入关,席卷整个北直隶,易如反掌!我们关宁军追随他们入关,至少也能————”
咻————
让人汗毛倒竖的尖啸声从头顶掠过,一发硕大的炮弹从高空中栽下来,落在冰河上,一团黑红色火光膨胀开来,冰面剧烈一抖,碎冰喷泉似的喷起二三十米高,这等威力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卢象升扭头望向那个大大的窟窿和以窟窿为中心飞速扩散的裂缝,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发出一声狂啸:“关宁军!!!”
咻咻咻————
一连三发炮弹落下,每一发都要在辽河冰面上炸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窟窿,正从冰面上有秩序地撤过西岸的明军民夫、辅兵被爆炸冲击波高高抛起,撕成碎片,鲜血、裂肢、碎肉倾泄在冰面上,原本雪白的冰面一片血红,红白对比,格外的恐怖与狰狞。看着炮弹不断飞过来,看着清军铁骑布列如墙缓缓逼近,所有人的心都一直往下沉。这是著名的160毫米长身管臼炮,天雄军的制式装备,在出征的时候也调拨了八门给关宁军,加强关宁军的攻击力,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些天雄军好心送出去的大炮现在居然用来对付他们!清军的企图很明显了,他们就是要用臼炮将冰面炸开,把卢象升与西岸的部队隔绝开来!现在他身边就也就那么七千来人,一旦与西岸隔绝,前面是动若奔雷的满洲铁骑,后面是冰冷刺骨的冰河和四分五裂的冰面,就算他是孙子再世,白起重生,最终也只有被滚滚铁骑淹没的份!
王若宾所部下辖的四门120毫米雷击炮奋力还击,成排炮弹砸入清军骑兵中间,连人带马一并掀翻,涌动的骑兵海中间被炸出一片片空白地带,但马上又被填满了。东岸明军神情惨然,他们知道自己完蛋了,如果继续跟建奴对峙,放任建奴轰开冰面,他们一个不拉,全部都得死在这里!而趁着冰面还没有被轰开,赶紧逃跑的话,清军铁骑乘机横冲而来,他们还是得死!从关宁军的臼炮炮口对准他们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卢象升,他们心目中的战神。
卢象升将那名刺客甩给身边亲卫,嘴角微微抽搐,厉声下令:“枪骑兵出列!”
所有枪骑兵立即出列,布列如墙。
卢象升指向不远处炮口冲这边喷起的白色气浪,说:“随我来,凿穿建奴的阵列,杀向他们后方,把那些大炮毁掉!”
区区两百人————不,经过刚才一场血战,已经不到两百人了,就想打穿上万满洲铁骑的阵列,直扑后方,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