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要知道,哪怕是在苏杭这等富甲天下的城市都没有这样的图书馆呢。他去逛了几次,每一次都吃惊地发现里面乌泱泱的全是认真的人群,由此他又发现了这里的人的另一大爱好:嗜好读书。
随着了解的深入,陈贞慧发现他已经没法找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座城市了。它充满了活力,整洁、干净、繁荣,在这里很难看得到乞丐和流浪汉,老有所养,老有所乐,哪怕是农夫也生活得比较悠闲自在,这在江南是看不到的。然而,它又处处都离经叛道,举办工厂、鼓励女子抛头露面、鼓励经商……这些都是骇人听闻的,他们居然做得如此理直气壮!这让陈贞慧很困惑,为什么南阳人做了这么多在世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不仅没有遭到任何报应,整个城市反而越发的繁荣,治安也越来越好了?真是奇哉怪也!
“难道说圣人之道也有不实之处?”他的脑海里掠过这么一个念头,马上把自己给吓出了一身白毛汗,用力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生怕自己再想下去又会冒出什么骇人的念头来。
一辆四轮马车从他身边开过,车上两个身影颇为熟悉,陈贞慧一激灵,大声叫:“卧子兄!密之兄!”
马车猛然刹住,两个脏兮兮的家伙从车上跳了下来,打量着陈贞慧。陈贞慧兴冲冲的冲过来,一看这两位这副尊容,顿时傻眼了,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这两位,跟不认识他们了似的。
方以智笑:“怎么,定生,不认识我们了?”
陈子龙爽朗的大笑:“我们现在这副尊容,只怕连父母都不敢认了,何况是定生兄?”
这两位现在身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泥水,裤腿裹满泥浆,活脱脱两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农民,哪里还有半点复社公子的风采?亏他们还神采飞扬,笑容爽朗,换了陈贞慧,整成这么狼狈的模样早就不敢出门了!陈贞慧愣了好久才挤出一句:“你们……怎么整成这样了?”
陈子龙说:“刚从方城县那边回来……那边下了好大一场雨,一些地方又没有修水泥路,路基都给泡软了,马车一过,泥水飞溅,我们就成这样了!”
马车上探出一张脏兮兮的娃娃脸:“哎,这是哪位呀?”
方以智头也不回:“回侯爷的话,这位是我们的好朋友,陈定生,大名贞慧,复社有名的大才子!”
娃娃脸似乎对复社什么的无爱,只是冲陈贞慧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说:“好朋友来了,你们要好好招呼哟,可以找我报销,不用省钱!”
陈子龙和方以智欢呼起来,架起陈贞慧就跑,生怕那位后悔似的,弄得陈贞慧一头雾水。直到那辆马车不见了,这两位才停了下来,陈贞慧喘息着问:“卧子兄,那位兄弟到底是谁啊?”
陈子龙笑:“还能是谁?湖广的总督,大明的冠军侯!”
陈贞慧下巴险些脱臼:“他……他就是冠军侯!?”
方以智也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吧?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他之前,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人小气得很,想从他手里多拿一文钱都难过登天,难得他肯主动报销,我等万万不可放过这等良机,走,找家酒楼好好喝几杯!”
陈贞慧还在蒙圈……威名赫赫的大明冠军侯居然是个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孩童的调皮的娃娃脸,而他贵为侯爵之尊居然跟两个没有功名的书生同坐一车,一起弄得跟个泥猴子似的,最要命的是这两位书生不仅没有半点感激涕零的意思,还大咧咧的抱怨他的小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蒙逼归蒙逼,好不容易碰上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的人,陈贞慧还是很开心的,等这两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三个人一起兴冲冲的来到南阳数一数二的酒楼,点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大家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陈贞慧终于逮着机会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卧子,密之,你们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我差不多把整个南阳城给翻过来了,也没能找到你们的踪影!”
方以智笑着说:“我上天了!”
陈子龙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