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亚州才多少军队啊,这样搞法谁受得了!
杨梦龙两手一摊,说:“这可不能怪我!我的炮兵在开战的初期必须隐藏实力,直到决战才能露出獠牙给他们狠狠一击,这是早就商定的战术,不能随便更改的。”
梅斯上校窒了窒,指着布置在附近的两具火箭发射管近乎哀求的说:“那至少也让他们发射几支火箭压一压日军的气焰吧?再让那帮死矮子继续这样狂轰滥炸,我们会崩溃的!”
杨梦龙撇嘴:“你们活该!早就让你们挖战壕了,死活不听,还说什么真正的绅士宁死也不能当肮脏的土拨鼠,现在挨炮了,怨谁?忍着吧,反正那帮死矮子再打两轮就该停火了,你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梅斯上校给呛得说不出话来。明军猛挖战壕的时候也提醒过正忙着光屁股晒太阳的荷兰士兵,让他们也挖一道,好躲避炮击,但是荷兰绅士们用嘲笑回报了明军的善意,他们认为打仗就该穿戴得整整齐齐,打扮得光光鲜鲜,大家扛着火枪踢着正步迎着敌人射来的子弹和炮弹大步往前走,一直顶到几十米了再举枪齐射,然后白刃冲锋……战争对于他们而言是一场证明男人的热血与勇气的游戏,是绅士们之间的较量,躲在脏兮兮的战壕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然而现在他却吃惊的看到躲在战壕里的明军毫发无损,极少有铅球落入战壕里,偶尔有一两枚砸进战壕里也没能对躲在里面的人造成什么杀伤……
这不起眼的战壕居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早知道这样,老子也狂挖战壕,不把岩浆挖出来不算完!
荷兰人的反击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日军的炮火仍在倾泄着死亡。每一声炮响,几万日军都会齐声狂吼,以壮声势,数万人的吼声混合着隆隆炮声,淹没了大海的涛声。岛津怒志对此很满意,排山倒海式的炮击总是能有效地调动部队的士气,士气上来了,仗就好打了。透过硝烟,他看到明军阵地已经一片狼籍,鹿砦和拒马桩要么被连根拔起,要么东倒西歪,防御能力大减,日本士兵甚至可以一路小跑的跑到胸墙前了。
胸墙……
看着那道并不起眼的胸墙,岛津怒志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少说也挨了五六十枚铅球吧?那都是五六斤重的铅球,就算是青石垒成的城墙也该打塌了,那沙袋垒成的胸墙居然纹丝不动!这玩意还真邪门了!
不过,岛津怒志安慰自己:这只是一道高不过一米五的胸墙而已,又不是十几米高的城墙,身手敏捷的日本武士完全可以很轻松的一跃而过,然后用武士刀像杀鸡屠犬一样砍杀躲在胸墙后面簌簌发抖的明军士兵!只是……只是明军为什么没有用火箭还击啊?难道他们的火箭已经耗尽了?不可能呀!
桦山好古叫:“将军,国崩炮管太烫了,不能再发射了!”
青铜炮就这德性,打了几炮就烫得不像话,必须停下来降温,继续射击的话,就等着整个炮兵阵地的人被炸得满天乱飞好了。岛津怒志呛一声拔出武士刀,大喝:“铁炮队,压制!”
一千多名日军火枪手扛着鸟铳越众而出,快步朝明军阵地推进。苦命的足轻则抢先一步行动起来,推着竹束猫着腰往前走,鼓手敲出整齐的鼓点,尽量让整个队伍匀速前进,大家都能得到竹束的保护。
毛利元辉和细川行二令旗一挥,三千身披皮甲、手持武士刀、薙刀、十字枪、长矛的武士齐齐向前走,等铁炮队压制住明军火力之后他们马上发动冲锋,跃过胸墙,杀光明军士兵。这几千人一动,一股森冷的嗜血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令人全身发冷。
杨梦龙打了个哈欠,喃喃说:“又是足轻开路、铁炮队压制、旗本武士冲锋,好无聊啊……都不要动,没我的命令臼炮、火箭炮都不许射击,把他们放到六十米然后掷弹兵用手榴弹招呼他们!”
明军齐声叫:“明白!”
轰轰轰轰!
荷兰的第一炮兵营还在不依不饶的射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两枚炮弹击中了竹束,竹束登时粉碎,破碎的竹子弹片似的向四周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