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州城墙上打出一个缺口都做不到!在明军那可怕的火力网的绞杀下,他们是整个百人队整个百人队的打光,不知道多少部落头人正在痛哭流涕,哀叹死伤太过惨重呢!回想到城墙上刀光剑影,城墙下爆炸声如雷震的情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真是太惨烈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战事!
满珠习礼同样红着眼睛说:“明狗欠了我们一笔血债!我想他们的火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明天加紧进攻,一举破城,然后屠尽应州城中一切活物,把这座该死的城市抹掉!”
乌汗说:“应该多造楯车!他们的火铳非常厉害,我们的盔甲和盾牌在他们面前跟纸糊的一个样,只有楯车能挡住他们的火铳射出的子药!”
满珠习礼说:“楯车也挡不住,我看过了,很多楯车都被打得跟筛子一样。”
乌汗说:“那也比盾牌强!多造一些楯车,现在楯车上蒙上两层牛皮,肯定能防住他们的火铳!”
伯颜叹息:“你的想法好是好,问题是……我们上哪找这么多木料啊。”
乌汗哑口无言……
是啊,要大造楯车的话肯定需要大量木料,可是应州方圆百里都找不到像样的树林,上哪找这么多木料?
资源匮乏始终是游牧民族的软肋,而且这种“匮乏”还是全方位的,他们缺人,缺木材,缺铁,缺粮食,缺盐,什么都缺,先天上的劣势使得他们极少能够与农耕王朝势平等对视。当然,如果他们拥有足够的资源,什么都不缺了,恐怕也没兴趣去四处抢劫了————吃得饱穿得暖了还四处抢劫,闲得蛋疼么。
没有木料,大造楯车也就无从谈起,蒙古军只能乘着夜色回收那些被击毁的楯车残骸,将还能用的木料拆下来连夜赶工,造出新的楯车。士兵们则找来牛皮和马皮蒙在自己的盾牌上,以增强它的防御能力,至于管不管用,谁也说不上来,只能求长生天保佑了。
第二天,恢复了体力的蒙古军继续发动猛攻,手持刀盾的士兵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羽箭密似飞蝗射向城垛,杀声震天。而明军一如既往的用猛烈的火力招呼他们,这次很多民兵也扛着火枪上城墙,加入了排队枪毙的行列————火枪就这点好,一个普通的农夫只需要训练个一两天就能学会装弹射击了,至于准头……拜托,在这种数万人的大会战中,准头真的重要吗?一块砖头扔下去能砸倒三个的密度,只要方向别搞错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打到人,要个屁准头啊!蒙古军发现城垛上喷火的枪口明显增多,这意味着他们要承受更大的伤亡了,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城头上投下来的手榴弹也比昨天要致命得多,昨天很多民兵由于过于紧张,闭着眼睛瞎扔一气,很多手榴弹扔到了尸体堆里,白白浪费了。现在他们放松了许多,已经敢于先探头出去观察一下再往人多的地方扔了,这要命的玩意儿乒乒乓乓的炸个不停,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被炸得血肉横飞,蒙古军苦不堪言。至于臼炮,干脆就把射界调到了近乎垂直,很多炮弹火箭发射似的高高飞起,再直挺挺的扎下来,就落在城墙附近,炸得地动山摇,很多残缺的肢体被爆炸气浪抛上城墙,砸得城墙上的士兵哀哀直叫。
蒙古军毕竟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轮番冲击之下,还是让他们在城墙上打开了缺口。看到希望的蒙古将士狂呼大喊,疯狂地朝缺口涌来,那缺口越来越大。伯颜见状,激动的跪在地上,张开双臂仰望着天空,流着眼泪大呼:“长生天庇佑,我们赢了!”满珠习礼和乌汗也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连声说:“赢了,赢了!”
有时候人真的应该谦虚,过早下结论是一种很伤人品的行为,这不,这几位大人物才叫了几声“赢了”,战局马上就发生了变化。郑经一声令下,突破口两端各自杀出两队百人左右的民兵,最前排的手持大盾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盾墙,第二排和第三排是长枪兵,四米长枪探出,密如芦苇,踩着鼓点缓缓逼上。一队掷弹兵跟在最后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手榴弹,腰间还插着八九枚,一声呼喝,一排手榴弹脱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