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简直就是蒙古人的耻辱,他们誓要攻入银川,抹掉这个耻辱!
那些破口大骂的家伙肯定没有尝过孤立无援,四面受敌,被后金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滋味,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腰不疼。
边关地区的汉人则对此表示欢迎,那么多蒙古人归附,意味着少了十几万躲在草原上盯着边墙,一天到晚琢磨着哪里防御比较松懈,可以让他们破边而入去抢上一票的恶棍,他们的安全更加有保障了。
不过,目前的形势还不容乐观。生活在边关地区的人都知道,秋高气爽的时节,草原上的狼群眼睁又冒出了绿光,准备大举入侵了。这个时节,战马膘肥体壮,秋季气候干燥而凉爽,很少下雨,河流水位降到一年的最低点,正是南下的黄金季节————气候、风向都如此有利,不狠狠的抢上一票简直就没有天理了!宣大今年不是获得丰收了嘛,那一仓仓的麦子、稻谷、大豆,对游牧民族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天雄军同样按捺不住了。他们来到边关是为了打仗,而不是为了垦荒养马的!现在粮食已经进仓了,放养在蔚县、京西、坝上等几块草原上的战马也蓄足了膘,不出关去狠狠的打上几仗简直就没天理了,用曹变蛟的话来说:“我们都闲得长霉啦!”
部下强烈要求打一仗,傅宗龙也需要一场胜利来堵住朝中的非议,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
八月一日,天雄军大营帅帐中猛将云集,雷时声、钱瑜、祖大弼、额哲、曹变蛟、曹文诏……老的嫩的都到齐了,大家用恶狼一样的目光盯着那巨大的沙盘,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该从哪里下手,在蒙古人身上狠狠的割一块肉下来。侯爷说了,草原上有很多很多宝贝,抢过来的话几辈子都吃不完呢!妈的,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你们在抢我们,现在也该轮到你们尝尝被抢的滋味了。卢象升咳嗽一声,让大家安静下来,沉声说:“我知道,大家等这一仗已经等得太久了……”
曹文诏大声说:“那是,老曹做梦都盼着出关去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啊!”
卢象升哭笑不得,说:“老将军老当益壮,一心杀敌立功,令人钦佩。不过,鞑子乃大明劲敌,从北元到瓦刺,从瓦刺到鞑靼,跟我们打了整整两百多年,大明非但没能将他们彻底打败,反而让他们逼到昌平,几乎兵临北京城下了!这是一个坚韧、狡猾得可怕的对手,大家必须谨慎,我们的本钱不多,经不起折腾!”
经他这么一说,众将领脸上急切的神色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慎重和严肃。蒙古能成为大明劲敌,与大明纠缠两百多年,岂是好相与的?天雄军固然强大,但所有家底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六千人,加上旅顺之战后分到的五千蒙古骑兵,也才四万一千人,能部署到边关来的也不过三分之二,能抽调出来的投入作战的就更少了,每一个兵,每一匹马都非常宝贵,万万浪费不得,他们必须谨慎。
卢象升环视众将,见他们完全平静下来了,颇为满意,缓缓说:“此次出关作战,不求大捷,小胜即可,能以攻代守迫使鞑子放弃劫掠边关地区,便是胜利!”
众将尽皆肃然。
参谋杨廷麟说:“据深入草原的探子回报,由于去年冬天雪下得比较少,今年草原上闹黑灾,有大量牲畜死亡,很多部落深受其苦。熬到现在,已经有不少部落虚弱不堪了,就盼着能破边而入抢到粮食,好熬过这个冬天,如果抢不到足够的粮食,那些小部落是熬不到来年春天的,因此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不必追求大胜,只消粉碎他们劫掠边关的企图便算完胜了。”
钱瑜、雷时声都连声应是,祖大弼和曹文诏拧着眉头没有说话,摆明是不乐意,曹变蛟则心直口快,咕哝:“那多没意思!如果只是想阻止他们劫掠边关地区,我们只要守住边墙就行了,何必跑到草原上去吹冷风!”
卢象升说:“因为我要的是一支敢于在草原、沙漠中,在雪山上,在一切险恶的环境与一切强敌正面厮杀的铁血劲旅,而不是一群只敢躲在边墙后面看着敌军耀武扬威的懦夫,这次出塞只是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