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叛军幸存的火枪手在朝枪骑兵开火,子弹打在胸甲上,火星污血四溅。有零星的枪骑兵中弹倒下,但如此稀疏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挡枪骑兵的冲锋。叛军弓箭手哆哆嗦嗦的拉开步弓朝亡命冲来的枪骑兵放箭,同样没有什么效果,如果是后金的步弓射出的重箭,还能有效杀伤枪骑兵,但是叛军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所以……
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仅仅来得及射出三支箭,纸甲上挂满了箭枝的战马便冲到了他们面前,碗大的马蹄扬起,落下,被踏中的叛军弓箭手筋断骨折,肚破肠流。更多的人被红了眼的战马生生撞飞,吐血不止,不等他们爬起来,马蹄就从他们身上狠狠的踩了过去。也就是一个照面,三千弓箭手组成的防线就被冲垮了,枪骑兵纵马踏着弓箭手的身体,倾听着马蹄踩碎骨骼的骇人声响,直扑叛军中军。现在挡在他们前面的只剩下几排长短不一、锈迹斑斑的长矛,叛军精锐都压上去与河洛新军、天雄军、浙军厮杀了,这些长矛手不管是实战经验还是勇气都无法与跟建奴真刀真枪的厮杀过的辽兵没法比,何况他们要面对的还是河洛新军中最精锐的枪骑兵的全力突击!打老远枪骑兵都能看到长矛手在发抖,没什么好客气的,他们径直冲了上去。冲在前面的仍然是那两百名老兵,他们身体向前倾,双手握住马槊,齐齐发出一声大吼,槊首狠狠刺在盾牌上,可怕的冲击力将盾兵连同后面的长矛手一并撞翻,把长矛手给暴露了出来。当然,马槊也刺穿了盾牌,没法再用了,他们毫不犹豫地舍弃马槊,拔出马刀,纵马跃入长矛手中间,照着长矛手猛砍过去!这些枪骑兵如此凶悍,叛军无不为之胆寒,纷纷扔下长矛,哭喊着向后逃窜,李九成的亲信连杀十数人,也无法遏制这溃败之势。枪骑兵主力水银泄地般从老兵打开的缺口涌入,马槊专往人最多的地方刺去,一击之下,往往将三四名叛军穿成一串。穿出一串粮葫芦后,枪骑兵也不去拔马槊了,拔出马刀肆意砍杀————尤其是对于那些边军出身的枪骑兵来说,用马刀更对他们的胃口,爱怎么砍就怎么砍,怎么砍就怎么有。当然,蒙古籍枪骑兵更喜欢用马槊,这玩意的用法跟套马杆差不多,轻轻拨开对手的兵器,然后旋刺过去,绝无花巧,他们从小就玩套马杆,使这样的兵器自然是得心应手。
不管是马槊还是马刀,都不是装备低劣的叛军能够承受的,枪骑兵势如破竹,锋芒所指,叛军波分浪裂,被一层层的杀透,惨呼声震天动地,血光四溅,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来得格外的惊心动魄。更让叛军绝望的是,河洛新军的步兵主力也发动了白刃冲锋,空心方阵变成了实心方阵,令人胆寒的四米长枪一层叠着一层,轮番猛刺过来,挡在他们前面的,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在眨眼之间被捅成了筛子。现在叛军已经不是招架不住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看到枪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的蹂躏着兵力是他们数倍的中军,看到最凶悍的辽兵被长枪一排排的刺倒,哪怕是最狂妄的叛军将领也不得不绝望的承认,他们输了!孔有德第一个带领他那伤亡惨重的骑兵向莱州方向逃走,这一举动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无数叛军都扔下了武器,四散逃窜,自相践踏之下,死伤无数。河洛新军倒也大方,让开一道缺口,让叛军顺利逃窜,然后许弓率领三百斥侯追了过去,枪骑兵解散骑兵墙,各自拔出马刀,在斥侯的指引下穷追不舍,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片片刀光闪耀之下,数以千计的叛军身首分离,残缺的身体抽搐着倒了下去,沙河河水为之尽赤……
吴胜喘着粗气,一刀剁翻一名急于逃跑而露出了破绽的悍匪,红着眼睛巡视战场,目之所及,尽是成堆成堆的尸体和跪满一地高举双手求饶的叛军,已经看不到一个还在抵抗的敌军士兵了。天雄军火枪手喘着粗气重新集合,救治伤员,从军需官手里领取弹药重新将已经打空了的弹药袋装满,河洛新军则士气如虹,向逃窜的敌军发动猛烈的追击,敢于阻击的敌军在他们的攻击下变成了一地死尸,不知道多少叛军被赶进沙河,溺毙者不计其数,被强弩火枪射杀者不计其数,尸体堵塞河道,沙河为之断流!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