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大凌河城,将客军转调至山东,此乃皇上对臣的信任,臣自是竭尽全力,不敢稍稍怠慢,但是……”很委屈地将自己在锦州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具体就两点:
第一:那帮军头根本就不买老大你的账,尤其是那个卢象升,不等我赶到锦州,便自作主张带着一万六千多人含民夫前去支援大凌河城了;
第二:有个小小的卫指挥使目无王法,抗令不遵不说,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我请出尚方宝剑要砍了他的脑袋,他居然拔刀要跟我对砍,武人拔扈,一至于斯!
众文武大臣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很乐意看到熊明遇栽个大筋斗,但是一个芝麻大的卫指挥使竟敢拔刀要跟手持尚方宝剑的兵部尚书对砍,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这等于是在打全体文臣的脸,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了,不少人摩拳擦掌,准备用奏折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卫指挥使给活埋了,让那些越来越不听使唤的武夫知道,文臣是不好惹的!
崇祯才不关心熊明遇的死活,他的心在狂跳,整个人像是从万丈高楼失足跌落一般,全靠一口气撑着,声音都微微颤抖:“你是说,卢象升、杨梦龙都不理会朕的旨意,一意孤行,继续增援大凌河城?”
熊明遇痛心疾首:“是啊,皇上,卢象升、杨梦龙都不顾大局,一心要跟建奴拼个你死我活!特别是那个杨梦龙,是当着臣的面带兵出城,增援大凌河城的,完全就是肆无忌惮啊!”
崇祯发出一声暴吼:“该死!卢象升、杨梦龙、丘禾嘉,通通都该死!枉朕这么信任他们,他们居然不顾朕的旨意,又白白将两万精兵强将断送在大凌河,该死!”
天子一怒,非同小可,朝臣尽皆股栗,纷纷跪下,叫:“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其中数熊明遇叫得最响,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却乐开了花。天子一怒,血流千里,杨梦龙,就算你能从建奴刀下捡回一条小命,也难逃菜市问斩那一刀了!
崇祯根本就没有办法息怒,开战以来接连损兵折将,他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了,现在他寄予厚望的两支飞军又无视他的旨意,一意孤行,看样子也要断送在大凌河了,他压抑已久的怒火顿时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红着眼珠叫:“来人,拟旨:杨梦龙目无君上,抗命不遵,罪不容恕,着令锦衣卫……”
还没说出要锦衣卫干嘛,当值太监又来报:“天雄军监军曹桓、舞阳卫监军吴永求见!”
崇祯不耐烦的说:“不见!着令锦衣卫……”
当值太监赶紧说:“吴公公和曹公公都是从锦州赶回来的,他们都随大军前往大凌河,跟建奴恶战了一场,多处受创……”
崇祯脑海里灵光一闪,对哦,这两位都是他派到天雄军、舞阳卫的监军,他们随大军一起出战,现在能跑回来,至少说明天雄军、舞阳卫没有全军覆没嘛!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还能勉强接受。他挥手摒退锦衣卫指挥使,说:“宣他们上来!”
那两位监军一上来,所有人便眉头大皱:这两位的脸让北风刮得青一块白一块,嘴唇冻裂,衣服虽然临时擦过,但还是有很多星星点点的泥浆,狼狈之极,哪里像什么监军,简直比叫花子还惨!熊明遇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两位也是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老命,对那帮军头的怨气绝不会比自己小,这回那帮军头想不倒血霉都不行了!
这两位下跪,行礼。
崇祯让他们平身,皱着眉头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曹桓浑身哆嗦着,说:“回皇上,奴婢二人有重要军情要上奏,所以骑着快马顶风冒雪,从锦州一直赶回京城,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但是事关重大,却也顾不得了!”
听说他们是骑快马冒着风雪从锦州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众人都有些哗然。现在是什么鬼天气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别说让他们骑马赶上几百里路,就算让他们到郊外去转悠一圈他们也不干啊!崇祯更是微微动容,看来这两位监军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啊,都到了玩命的程度了!他有些感动的说:“军情固然要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