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叫:“兄弟们,坚持住,民夫马上就把弹药送过来了!”
火枪手马上用一轮猛烈的齐射回应大队长的呐喊,尽管这已经是他们最后几发弹药了。
类似的状况接连不断,弄得戚虎哭笑不得。这些军官那稍稍遇到一点状况就惊慌失措的稚嫩表现跟他们在战斗中的英勇无畏形成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完全就是两支部队!不过也可以理解,舞阳卫自成军以来还未曾遭遇过这样的大战,虽说没少扁山贼流寇,但是那毕竟是小打小闹,山贼流寇的战斗力跟后金大军的差距以光年计,头一回遭遇如此强大的敌人,这些军官不手忙脚乱反倒不正常了。他指挥民夫将弩箭、弹药卸下来,火速给射士和火枪手送去,此时万万不能出现火力空隙!
正忙活着,后金的海螺号呜呜吹响,阵阵杀声海啸一般,令人胆寒,看来镶红旗已经整队完毕,开始反扑了。而前沿的舞阳卫将士也发出狂热的欢呼声,一头高达一米八的白驼喷着口水一路小跑跑了回来,后面是大队枪骑兵,骑矛早就不见踪影了,马刀上、面甲上、手上都溅满了污血,活脱脱一群刚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长枪兵和重装步兵开放通道,用热烈的欢呼欢呼他们那将蒙古鞑子杀得哭爹喊娘的枪骑兵回来,也欢迎他们英雄无畏的小杨将军回来。
杨梦龙策着骆驼回到方阵中心,让骆驼蹲下,他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一手从民夫手里抢过装着马奶的水袋一通狂灌,然后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大吼:“镶红骑那帮王八羔子已经重新整好队了,看样子是要反击呢,咱们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赶紧将骑矛送过来,我们再去杀他娘个人仰马翻!”
骑矛不同于马槊,属于一次性消耗品,矛杆是用直而脆的木材制成,捅穿了对手的身体,它也会折断,因此每名枪骑兵每次战斗都有好几支骑矛备用,如果一次没能冲垮敌军,就回来换一支骑矛接着冲,冲上三几回总能冲垮敌军的。民夫不敢怠慢,赶紧从骆驼拉着的大车上取来骑矛,分到每一名枪骑兵手里。杨梦龙抢过一支骑矛,跳上骆驼背就要开溜,戚虎却黑着个脸走了过来,两手叉腰,厉声喝:“你胡闹够了没有!?”
杨梦龙被吼得莫名其妙:“我哪有胡闹?我这是在打仗啊!很严肃很认真的在砍人啊,哪里胡闹了?”
戚虎差点没让他气晕:“这是你一个主将该做的事情吗?有你这样打仗的吗?照你这样打法,就算能打赢,我们又得死多少人!?”
杨梦龙不耐烦的说:“哎呀,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事实上我们死的人很少啦,你瞧,打到现在我们的枪骑兵也不过损失了五十来人,但是被我们杀死的敌人几乎铺满战场了!”
戚虎冷笑:“是只损失了五十来人没错,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四百名枪骑兵是花了两年时间才练出来的,更不要忘记了,每阵亡一名枪骑兵,你就要发放一百两抚恤金!”
杨梦龙一愣,望向钟宁:“我有这样说过吗?”
钟宁万分悲愤:“大人你忘记了?在我们枪骑兵大队刚成立的时候你就许诺说如果我们阵亡了,家人可以得到一百两抚恤金和四十亩良田的!”
杨梦龙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好像、貌似……真的许下过这样的承诺,而且已经写进跟枪骑兵的合同里了。枪骑兵冲阵看起来很壮观,其实很残酷,必须迎着足以遮蔽天空的箭雨甚至呼啸的炮弹往前冲,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极精湛的骑术和刺杀技术,为了鼓励枪骑兵奋勇冲锋,他许下了这样的承诺。结果证明,这条承诺很有效,枪骑兵一旦踏上战场,从来不问敌军有多少人,更不管敌军玩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将领下达命令,他们都会挺着骑矛飓风般冲向敌军,死不旋踵,直到破军杀将,让敌军的尸体铺满战场,或者自己流尽最后一滴鲜血。这支部队迅速成为舞阳卫手中的王牌,让后金骑兵胆寒的地狱恶鬼,同样也成了杨梦龙的噩梦:死一个就要给一百两银子和四十亩良田啊,碰到那种打定主意一心要跟敌军同归于尽,为自己家人挣一份财富的主,他的钱包就要大大缩水了!这不,才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