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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远把自己的手塞到闻浅手里,“我现在该标记你吗,标记捏一下,不标记两下。”

闻浅只捏了一下。

“好,”季辞远费力把闻浅抬起来,“我马上就标记你,你放松一点。”

季辞远这会儿已经无暇顾及闻浅信息素的催情效果了,他扶着闻浅坐起来之后,麻利地撕开对方后颈上的隔绝贴,随即犬齿刺入腺体,以最快速度完成了一个标记。

他感受到闻浅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没有了方才的僵直,只以为是标记有效,出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闻浅?”

季辞远一怔,抬手推了下闻浅,标记过后闻浅额头是抵在他的肩膀上的,就这么轻轻一推,对方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轻飘飘地往旁边倒去。

“闻浅?!”

他伸手去测对方的鼻息,没有;去摸对方的脉搏,没有;最后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抵在了对方的胸口,心跳,依旧是没有。

季辞远的心跳仿佛跟着闻浅一起停止了。

闻浅再次睁开眼时,觉得全身好似被卡车碾过,还是那种来来回回,不放过任何一处的碾法。

疼。

他之前进过几次ICU,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疼过。

闻浅重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记忆才逐渐开始恢复。

他的发情期快要到了,他跟季辞远一起看电影,期间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便出来打算联系医生,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醒了?”

医生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响起。

“季辞远呢?”

“季先生在你旁边坐了一晚上,我让他去休息了。”

闻浅皱眉,“发生了什么?”

“你在看电影的时候信息素骤然飙升,工作人员赶到的时候,呼吸和脉搏已经没得差不多了。”

医生一推眼镜,“要不是季先生及时标记了你,并且一直在给你做心肺复苏,你说不定就交代在那了。”

闻浅听完后又缓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按下病床侧面的按钮坐起来一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分析出来了么?”

病床跟前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医生直接把数据投放到了显示屏上,并没有多说什么。

闻浅久病成医,看了一会儿想到一种可能性——

假性发情。

假性发情,顾名思义就不是真的发情,多数情况发生在头次被标记的Omega身上,当他们见到,与自己信息素匹配极高的Alpha与他人卿卿我我,受到刺激后便搞出一个假的发情期,试图引起Alpha的注意。

虽然是假的发情期,但在发情的前期,不论是身体的表现还是测量的数据,都不会跟真实的发情期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在假性发情期间,当Omega长时间跟Alpha待在一起的时候,信息素会突然飙升,体现出发情的症状。

虽然飙升时候的表现看上去很像发情,但实际上Omega是十分清醒的,只是试图用这种假发情的模样吸引Alpha的注意,顺便利用飙上去的超高的信息素浓度,直接诱导Alpha进入易感期。

Omega的这种本能其实很庸俗,就是觉得易感期的Alpha又脆弱又好忽悠,只要在这期间顺利发生点什么,就能比其他那些跟Alpha暧昧不清的Omega高上一头。

医生:“这个结果,我说了估计你也不会信,所以才让你自己看数据。”

因为下意识的吃醋而险些丧命什么的,确实很难接受。

闻浅苦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病房外。

季辞远站在玻璃窗后,一直不曾离开。虽然医生有反复跟他说,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一次意外,但对方越是这么强调,他越是觉得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