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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栋做完背景介绍,提了个课前调查的问题,看向面前的学生,问有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回答。

没有一个学生搭腔,所有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

除了章守长。

章守长睡得正酣,梦中身体突然下坠,像是从高楼上掉下去了似的,惊得他一个激灵,从凳子上滑下去。

咣当一声。

在原本鸦雀无声的实验室里,惊起了不小的动静。

学生们蚌埠住了,开始低声哄笑。

张国栋死死盯住地上的章守长,像是要拿眼神杀死这个让人头大的学生:

“章章,你说吧。”

“啊?”章守长一脸茫然地站起来,“说什么?”

又是一阵哄笑。

张国栋咬着牙看章守长,声音低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你说说什么?”

章守长转头,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古玉。

古玉几不可见地叹口气,然后将手放在实验台下面,手机屏幕转向章守长。

章守长看清上面的一排字:说说你认为机甲驾驶舱内部最重要的装置是哪一个,并直接指出来。

啊,这容易啊。

“你认为”和“直接指出”这两个限定词,给足了章守长瞎蒙的机会。

他抬起头,将整个驾驶舱扫视一圈,然后精准地找到一个看起来最大最亮最醒目的标志牌,指着说:“那个!”

“哈哈哈哈!”

“牛逼!”

张国栋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地,最后眯起眼咬牙问:“为什么认为是它最重要?”

章守长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看这低调中透露着奢华的设计,还有这标志牌上张扬的小人,一看就与众不同。”

张国栋点头,“确实与众不同——那是厕所。”

第66章 含蓄却感情充沛的告白

翁一帆手中攥着仅剩的两张纸钞,垂着头往宿舍走,只觉得脚下的路漫长而充满荆棘,根本不知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耳边传来刻意压抑着的抽泣声。

翁一帆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坐在人行道边的路牙石上,手中拿着只空荡荡的蛇皮袋,衣衫破旧,沾满灰尘。

翁一帆眉头拧起来。

K校是个管理非常严格的学校,这样的拾荒老人,怎么会出现在校园里?

*

造修院手工课的实验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啊,”章守长在笑声中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的驾驶舱都做得这么精致,居然连厕所都配了?”

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又是跺脚又是捶桌子的。

只有大毛笑嘻嘻探出半边身体,凑到章守长身边,说:“老大,我也觉得应该选厕所!”

章守长是没意识到那个那么含蓄的标志牌居然是厕所的标志,但大毛显然是知道那是厕所之后依然头铁觉得厕所才是整个驾驶舱的精髓所在。

章守长朝自己的傻兄弟笑起来,并向他比了个赞,“英雄所见略同!”

张国栋黑着一张脸,盯着章守长:“你既然觉得厕所最重要,以后的课就在那里上吧。”

章守长一时愣住了。

他自认为自己在上课的座位这件事上身经百战,从教室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从讲台边到走廊上,从黑板前到后门外,哪里他没坐过,可厕所……他是真没坐过。

就那个逼仄的小房间,很难说到底能不能让章守长这样高大的身材舒展开,还有那个味道,章守长想想已经有些反胃了……

只是一个开课前的背景调查的问题答错了而已,倒也不必做到这一步吧?

张国栋院长这明显是在针对他。

章守长有点困惑。

他和这位院长,在这节课上课前根本没讲过话,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佛了?

“老师。”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