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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被降谷零端起的水杯移动, 却又在咽口水后立马收回视线低头扣弄手指。

“哼, ”降谷零嗤笑一声, 挑眉看向络腮男:“你该不会还在等着花成司来捞你吧。”

听见熟悉的名字,络腮男抬眸瞪着降谷零, 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他挤动眼下肌肉, 小幅度侧了下头:“花成司?你是说那个花成家的独孙?”

络腮男舒展身子靠在折叠椅面积窄小的靠背上, 他挑高两只眉毛一脸戏谑:“他为什么要来捞我。”

本以为降谷零会用压迫性的语态说着警告的话, 就像前面几天负责审讯的警员。但对方只是抬高眉尾瞥了络腮男一眼,靠回椅背又喝了一口茶水。

故意不拧杯盖,冒着热气的茶香味弥漫在两人间而后又很快消散。降谷零只是直勾勾看着络腮男,眼神淡漠。

降谷零无所谓的态度让络腮男心里打怵。

为什么不继续逼问了,前面两天不是一副非要挖出他和花成司之间关系的架势吗。而且也不再试图挖出他们是否还对井上千束以外的女性下手的线索。

像能听见络腮男心底的疑惑,降谷零哼笑一声满是不屑。他缓缓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同伙没有被全部击毙,还活着一个人。”

短短几句话却好似一声平地惊雷炸裂在耳边,脑海中闪过的人影是顺着脊椎窜过身体的电流,刺得他脑髓发疼。

是了,还有负责拍摄的那个混蛋。

那家伙长得干瘪,身上也没多少肌肉,经常被络腮男他们当跑腿小弟随意使唤。别说吃肉了,他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多少。

络腮男眯起眼,思绪下沉像坠入海底的船锚。

如果是那家伙,他确实干得出出卖他们的事。更何况被捕那天他还主动打来电话劝他们自首,恐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倒戈向警察了吧。

强忍了三天的疲惫感扑面而来,开裂的嘴唇和舌根处发苦的干渴感被翻倍放大。

络腮男低头从喉咙里挤出声自嘲的笑,扣弄了会手指,又抬头瞥向倒映出他身影的单面可视玻璃。

降谷零见话术奏效,终于朝着络腮男的方向弓过背,继续施加压力。

他手肘搭在桌面,两只手的拇指和其余四指则在嘴边搭成个三角形。眯着眼挑高眉头,降谷零神态戏谑,眼底透着一丝鄙夷。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被你们丢下负责善后的摄影师。”

被松田阵平摁倒在停车场的摄影男确实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倒豆子般吐了出来,但作为被排挤的跑腿小弟,他招供的信息还不足以让降谷零满意。

降谷零挑眉不急不缓道:“他全都说了,从你们怎么在花成司的指示下在井上警官的杯子里下药,再到怎么把尚存一丝意识的女警生拉硬拽强行带进房间。”

他嗤笑一声继续道:“你们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对警察下手,把我们警察厅当空气?”

而且才只是收到花成司的指令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商讨起侵犯时的姿势,□□着说出污秽不堪的话。

“啪!”

叠成一沓的照片被用力甩在桌子上。络腮男顿了下身子,视线在最顶端几张照片上粗略扫过后,他整张脸瞬间煞白。

他们拍下的女性被侵犯的照片不是应该全被花成司锁在了他高档公寓的保险柜里吗,为什么会在警察手上。

难道花成司真的栽了?

明明口渴难耐,唾液却在紧张恐惧的作用下汇积在口腔。络腮男反复吞咽了几次口水,颤着手试图把桌面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降谷零却先他一步,直接把照片全都合拢塞回了牛皮纸做的档案袋里。

“等、等一下!我还没看清!”

但降谷零没打算理睬对方,他只是靠回座椅上一言不发地直勾勾盯着络腮男。

“哈……”络腮男喘着粗气,他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如同刚跑完越野赛,连后背都汗淋淋。

“我说警官,”他扯动嘴角露出个咬牙切齿的笑:“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