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粥被她吃了个大半,本来她能吃干净,刘嬷嬷怕她撑着胃,硬生生拦住了。
“姑娘可要吃些消食片?这般吃法,太伤身,姑娘可不能养成这个习惯……”刘嬷嬷一边看着仆妇们将桌子上的饭菜端走,一边小声拉着陈虞絮叨:“京城女子以纤细柔弱为美,姑娘这么吃,不仅伤身,且容易发胖。”
“知道了嬷嬷。”陈虞摸摸胃,其实她还没有吃饱来着,不过算了,等回她自己的地盘再补。
待众人收拾下去,刘嬷嬷让陈虞在西厢等她片刻,人便开门出去,一会儿功夫,端了大小不一,一黑一红两个木盒走了进来。
“姑娘年纪虽小,却已经懂事,夫人的性子淡泊,向来不将世俗庶务放在心上,老奴寻思着,有些事不如让姑娘早些学起来。”
刘嬷嬷颇为感概,姑娘在侯府的时候还天真可爱,无忧无虑,每日最愁的不过是该戴哪朵头花,该配哪件衣裳,不想来了此处险些被人害了性命之时,却突然开了窍,明白了事理,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是夫人的嫁妆单子,上面做了标记的便是咱们带过来的部分,都是些小物件加在一起不过也就十几个箱子……夫人的嫁妆里还有些大件的家具,因为太远搬运不易,被老侯爷做主送到了咱们易阳的老宅子里,单子上没有做标记,侯爷的意思是那些什么时候动,看夫人的意思。”
刘嬷嬷说着,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钥匙,打开了红色小箱子,取出一个装订整齐的小册子,摆在陈虞的身前。
“这上面的东西,老奴在来之前全部清点过,丝毫不差。”
“这是二爷留下的东西,多是些文雅之物,老奴也着人造了册子,只是这两个册子中的东西暂时不能给姑娘。”
刘嬷嬷将另外一个册子摆在嫁妆单子旁边,陈虞看了一眼,册子上写着‘二爷’两个字。
“我懂。”陈虞点点头,刘嬷嬷便将两个册子收进红箱子,上了锁。
“这里面的东西,姑娘可以随便挑。”
刘嬷嬷取过另外一把钥匙,打开了黑色的大一些的木箱,打开之后,将钥匙放在陈虞跟前。
“这箱子里放着的是二房在江南的地契、京中的地契和富甲钱庄的银票,都是侯爷分给二房的,另有些金银细软、珠宝首饰,都放在仓库的箱子里。”
刘嬷嬷双手捧出厚厚的一沓纸,放在钥匙旁边。
“这些财物,除了夫人当初遣散身边人的时候掏出去一些,剩余的都没有动,这是账册。”
陈虞随手在其中抽出一张,却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她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她又看了看账册,翻到最后一页,那数字确实有些骇人。
“这是宅子和庄子的地契,朝廷开的过户的凭证,还有庄子上下人的卖身契……也都已经造了册。”
刘嬷嬷念叨着,又掏出厚厚的一沓。
“这些零散的银两和少许的银票,是专门应付宅子日常的开销,也都有账本,笔笔记得清楚。”
一共三个账本连带着各种银钱、票据如同三座高低不同的小山,将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陈虞心念一动,从中间拿起了两张地契。
“嬷嬷,其他的都放进去吧。”
她摸着那张地契——这地契不像是纸质的,质感有点像动物的皮,应该有些年代了。
刘嬷嬷将一沓纸张依次小心的都放了进去,扣上箱子盖,却没有落锁。
“这地契,有点怪,竟不是纸做的!”
刘嬷嬷在她对面坐下:“姑娘年纪小,刚启蒙,族学也没上几日,不知可还记得咱们侯府如何得势?”
陈虞想了想:“这个先生说过,前朝的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我们安平侯府的老祖宗乃是忠良之后,被流放到了西北,后来遇到了太宗皇帝,君臣相得成就了一番佳话,开创了百年盛世。”
“确实如此,只是姑娘怕是不知,您的这位老祖宗当年可是开国异姓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