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 / 3)

由是这树长得太难看,刺痛她美丽的眼睛。

第二日,田婉来奚落她没攀上高枝儿,她正巧闲得无聊,把贱嗖嗖的田婉冷嘲热讽一回,再把姜湛送她的宫灯扔给了田婉,并摔上一句:你求之不得的东西老娘弃若敝履,这才是做贵女的格局。

把田婉气得肺疼,哭着回了府。

第三日,她想捉蝴蝶,追逐间不小心祸害了张氏的魏紫牡丹。

第四日,宝颐被愤怒的张氏关在屋里教育。

第五日,她想起了被她晾在族学的裴振衣。

正是剪红裁绿的春日,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梁下燕子拖着长尾,唧唧啾啾绕着池边春柳乱飞。

万物生发的时节,人的心思也有懵懂的浮动,当她望着梁下依偎成一团的一双燕子时,脑中头一个跳出的竟是裴振衣着一身发旧的玄色衣衫,沉静地立在迎春花丛边的模样。

宝颐托腮坐在张氏的窗边,鬼使神差地很想去瞧瞧他。

*

去哪里瞧裴振衣呢?

自然是去族学。

宝颐祖父早年经商,羡慕读圣贤书的人,所以发了家后格外倚重教育,常年延请大儒名士开蒙讲学,办学质量之高远近闻名,风头最盛之时,连王公贵族们都会送子弟们来与唐家的孩子一道儿读书。

宝颐和汝阳郡主便是在族学中交上的朋友,只不过人家交友是高山流水,她俩是臭味相投;人家是共同进步,她俩是携手堕落。

作为唐氏族学有史以来最无可救药的两位学生,宝颐和汝阳以大无畏的精神,激情奔跑在不学无术的康庄大道上,成日游手好闲,招猫逗狗,调戏同窗,糊弄功课,气哭了一任又一任先生。

后来,张氏和长公主终于意识到了这俩货根本不是读书的材料,为了先生的健康着想,捏着鼻子允准了宝颐和汝阳就此辍学。

同窗们无不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摆脱了被此二人按头帮写功课的悲惨命运。

谁料,过了几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后,这两个混世魔星居然又降临在了课堂上。

宝颐挽着她新做的小书囊,一脸春风得意指挥小丫头们给她搬桌子,汝阳郡主则以扇遮面,拍了拍宝颐边上姑娘的肩膀道:“你去前头坐吧,这儿让给我。”

那姑娘正是宝颐的三姐唐宝渝,大房的庶出,平素为人淡薄,鲜少起纷争,闻言识趣地站起身:“郡主请落座。”

同为长房庶出,宝颐二姐唐宝茵脾气就没她这样好,小声嘀咕了一句:“马屁精。”

田婉深以为然地点头。

汝阳自恃身份,压根懒得理她们,环顾了四周一圈,只问宝颐道:“你那小心肝儿呢?”

*

族学分了男女两部,中间只隔一座夹道,有家丁下人值守,以防这些娇贵的小人互相冲撞了去。

但没有家丁敢拦着唐五姑娘和汝阳郡主。

这两位小娘仗着爹娘宠爱,从小跟着男孩子们一起长大,什么男女大防,在她俩眼里,全都是孔夫子编来糊弄人的玩意儿。

宝颐是一房的独苗儿,她爹娘的掌上明珠,上面没有兄姐,下面只有个从旁枝抱养来,记在张氏名下的幼弟,目前只有八九岁上下,张氏对他只是淡淡的,并不上心。

她大伯这一房就更是人丁稀少,不过三个庶女,一个庶子而已,前些年大伯娘好不容易生了个弟弟,不过这弟弟身体孱弱,平时一见风就倒,不堪撑起家业,所以平时由祖母当个吉祥物一样照看着,并未送来进学。

宝颐在府里地位高,多少是托了家中子嗣单薄的福。

“五妹妹来了。”

她一进去,便见一个青衫公子惊喜地望向了她。

“许久不见五妹妹,不知五妹妹近来可好?”

这人是个勋爵子,具体名姓宝颐记不清楚,只记得他去年送的花灯是青绿色,上面题了他亲作的酸诗,宝颐嫌丑,收到了后随手扔给了杏花儿。

宝颐漫不经心笑了笑,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