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唤他:“糊到眼睛了,你帮我摘掉它。”
为什么是他呢,她没有手吗?
裴振衣干涩地滚动喉结,无法克制自己不往那地方看,她躺在他怀里,猫儿似的伸懒腰,手臂上的轻纱撩过他鼻尖。
“你是我的面首,必须听我的命令,”她懒洋洋道:“臭小狗,你早就想这样对我了,对不对?”
他狼狈地扭过头:“你……你快些走。”
快点离开,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我就不,我最喜欢看你当柳下惠的样子,面首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那我来教教你吧。”
女孩像条狐狸一样,娇笑地缠上来,手脚并用。
他擒住她手腕。
她幼猫似的轻声哼哼道:“裴振衣,不许胡闹。”
裴振衣不理睬,而是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娘面色坨红,三千青丝流泻如瀑。
在这种时候,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兴致,相比之下,他对让她哭出声来更加感兴趣。
他只是擅长隐忍而已,其实他比一般的少年郎还要恶劣上几分,常年握刀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子,撩拨起人来事半功倍。
“裴振衣——”她软乎乎地叫他的名字,尾音化作一声小兽般的呜咽。
“嗯?”他继续。
“裴振衣……”
“裴振衣,你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疑惑。
黄粱世界外,宝颐站在裴振衣的木床前,像只鹌鹑一样探头探脑。
她很疑惑。
天有那么热吗?他怎么抱着被子,脸还红成这样?
把怀里的衣物放到一边,她小心地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裴振衣的脑门。
“裴……咦?你干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他拉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