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无江衡(1 / 3)

等周扬和周张氏赶到时,大火已经扑灭,家奴从烧毁的房屋里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

周扬用手挡住发妻的双眼,皱眉道:“还有一人呢?”

“死的是一个叫石闻的罪奴,江衡被抬去其他屋里医治了,刚才不知怎的……嫡小娘子来了……”

周张氏惊呼:“娇玉奴?”

两人对视一眼,周扬道:“带我们去看看情况。”

刚转过身,周扬霎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把消息放出去,说死的是江衡。”

几个家奴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地应了一声:“是,郎主。”

……

请来的大夫在给江衡包扎,周寻雁不好留在屋内,就坐在屋外台阶上抱着双膝等着。家奴怎么哄她都不走,只能给她寻了件厚毛毯披上,又取了鞋袜来帮她穿上。

周扬和周张氏赶到时,远远就看到台阶上凸起一块小山丘。

“娇玉奴!”周张氏跑上前,抱住周寻雁。

周寻雁神情恍惚地抬头,那道眉心触目惊心的血流让周扬和周张氏看了一怔。

周扬像被一拳砸心,心疼难忍,又诡异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周寻雁看着二亲,像是找到了倾诉的泉口,眼泪翻涌而出,喉头“咕噜噜”地滚着痰。

周张氏轻拍女儿的背,哄道:“玉奴不哭,玉奴不哭,有母亲在呢,不哭不哭。”

周寻雁含泪咳了两声,咳出两口污浊的浓痰,她哭声道:“阿耶,阿母,玉奴的江衡差点死了……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他了……”

周扬心下一沉,看向那道紧闭的屋门。玉奴虽说心善,却也从未对亲人之外的人这般上心,为何却屡次去亲近一个罪奴?

他肃声道:“你为何要对他这般伤怀?他不过是罪奴之身,死了便死了。”已然没了半点慈父的姿态。

周张氏见家君突然变得严肃冷漠的态度,心里一气,骂道:“周扬,玉奴只是心善,不过可怜一个罪奴,你说这话做什么?”

周寻雁怔愣在原处,哭声就此止住。

周张氏见状更加心疼幼女,连忙哄着。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脚边,她的声音细如蚊鸣:“因为,他上辈子救过玉奴啊……”

因为……他是玉奴所爱之人啊。

周扬和周张氏闻言相觑,他们知道玉奴和神佛有缘,但这些玄谬也不可全信。前世今生、兰因絮果更是无稽之谈。

周扬叹了一口气,过来为爱女拂去发顶的雪花,温声道:“便是有因果福报,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胡闹,随你母亲和我回去吧。”

周寻雁回头望了一眼禁闭的屋门,妥协地点了点头,又弱声道:“阿耶不要责怪他,是玉奴起夜如厕时发现后院着火才跑来的。”

周张氏推搡一把周扬,他只好答应:“我不会责罚他。”又抱起身体冰冷的周寻雁,三人往东院走去。

周寻雁因身体受寒,第二日突然高烧不退,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若是以后再受寒,恐怕有性命之危。

周府上下皆知那日夜里死了一个叫江衡的罪奴。

此后,再无江衡。

……

江衡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他整个人趴在床榻,想起身却没有力气。

小福子从外端了药进来,见他醒了惊喜道:“你可终于醒了!”

江衡挪脸朝外看他,开口却是哑涩的嗓音:“能……把我扶起身吗?”

小福子:“你可别说话了,大夫说你吃了太多浓烟,嗓子这段日子是坏了,能别说话啊就别说话。”

他把江衡扶起身,“喝药吧,正好你也醒了,等下我给你去端一碗粥来。你都昏迷两天了,再不吃点东西,没烧死也要饿死。”

江衡没听他后半句的絮絮叨叨,用缠着绷带的手勉强接过药碗,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小福子是个嘴碎的,见江衡不理自己也不气恼,继续说自己的:“郎主现下让我们对外说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