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道,他腮帮肌肉紧绷,鼻孔朝天,显得整个人面容怪异。
“那群戴着修罗面具的杀手,将海盐县令一家屠杀灭口,你们以为就能掩盖事情真相,却不知,他家中藏有密道,将一些书信藏了起来,这其中龌龊勾当,皆详细可读!”
“书信……”难道……
邱太守眸中一变,急促喘了几口气,“周大人,你果然是肱骨之才,下官佩服。可你现下只有一人,只要将你杀了,今日一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之后我等再杀出重围,众口推辞,公孙中书监也别无办法!”
“将他拿下!”邱太守大吼一声,身后的官兵拔剑上前。
“大胆!”院门外响来一声勃然呵斥,公孙令从外进来,隔着那一院靡靡烛光,望向邱太守。他身姿挺拔,一开口便是泰山之威,一下子震慑住众人。
“邱太守,本官的官兵已将渎垒县府包围,你可还要做无谓的抵抗?”说罢,他身后走进几个穿戴军甲的官兵,几个蒙面黑衣的暗士翻墙而入,箭步上前将围在周扬身边的官兵一剑封喉。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这便是公孙家培养出来的死士!
周扬被带到公孙令身侧,公孙令拱手道:“周大人,我来晚了。”
周扬:“公孙大人来得刚好,现在是时候收网了。”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厅中,眸中一片冷冽。
公孙令看向邱太守一行人:“外面的叛军已被压制住,本官也派了死士到太守府搜查,邱太守,败局已定,束手就擒吧!”
“大人饶命,我们招供,我们招供!”一众县令纷纷下跪,他们本就是依附他人的苔藓之辈,现如今邱太守这块顽石破碎,他们也不做无端反抗。
“你们!”邱太守气结,颓然后退两步倒在位子上。好一招引蛇出洞,好一个瓮中捉鳖!难道他处心积虑多年,想要再续祖宗在前朝时的辉煌,就这么……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公孙令一声令下:“拿下这群逆贼!”
戌时末,几个县令已招供完毕,邱太守却仍是嘴硬不吐露一言一句。
公孙令和周扬从牢狱中出来,两人看着茫茫夜空,皆呼出一口浊气。
公孙令道:“周大人,此次盐税亏损案真相大白,你功不可没。”
周扬微点下颌,“公孙大人也是,此次回京又能高升一节。”
公孙令朗声一笑:“哈哈哈,借你吉言。”
其实周扬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对邱太守所说的一行话半真半假。他们在海盐县令密道中并未发现书信,也未有证据和信人之说,更不知背后主谋为何人。这一步走的是险棋,赌的就是他们见他未死会方寸大乱,从而欠缺思虑,慌忙落棋。
待众人离开,身后微风卷起落叶,一抹暗影从中掠过。
“邱大人。”
一阵迷雾散开,守卫的官兵陆续昏迷,有个声音幽幽响起。
邱太守睁开双眼,嗅了一口迷雾,连忙用手捂住口鼻。他一手抓着监狱铁门,声音透着喜悦:“终于来人了,大人他可有计谋救我?”
“邱大人此次轻举妄动,让郎主十分头疼,不过郎主一向宽宏,已接出大人的妻儿送往安全之地。至于大人府中那些书信,我等已经销毁,只留下大人同那些县令往来的书信……”
“你!你们!”邱太守瞠目,满眼不可置信。那位大人竟然让自己顶罪!他已然成为一颗弃子!
死士冷声道:“邱大人,真要让邱家薪火断送在你手中吗?”
邱家,邱家……邱太守神情哀戚,闭目瘫坐在地上。从他误入歧途,走上这条谋逆之路,一切都不能回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也请那位大人恪守自己的承诺。”邱太守背对着墙,望向隐约透入月光的高窗,他已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啊啊啊——”待人离开,他仰天长啸:“邱家列祖列宗,孙儿对不起你们啊,孙儿对不起你们啊!”
远在天边的一座高楼上,一名男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