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不服管教的衙役和几个反抗的百姓。”
公孙令心下了然,沉声道:“带我们去见那些人。”
狱卒惦记着自己的小命,提着一口气问道:“大人真的不会杀了小的吗?”
周扬语气微怒:“你再耽搁,可能会。”
狱卒闻言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连忙带着人往牢狱深处走去。
风声暗动,一名死士上前在公孙令耳边说了一句话。
“带几个人去解决,留活口。”
牢房昏暗,几个狱卒全都知晓了情况,安分地带着他们去找那些被关押的暴民。狱卒拿着锁开了牢门,惊动了里头缩在角落的几个男人。
赵铁牛睁开眼,瞥了一下,嘴里怨怼道:“别想我们几个会回去给你干活”。没日没夜都待在场里制盐,钱还到不了他们手里,傻子才干这活。
公孙令沉声道:“本官是朝廷派下来调查盐税亏损的官员。”
几人闻言睁开眼,细细打量公孙令的穿着,这一身官服,内敛华贵,比沈县令那件好太多了。难道真是朝廷派下来救海盐的官员吗?
“你真的是朝廷派下来的?”有人含泪问道。
几人又跪拜起来:“大人,海盐的百姓总算等到你们了。”
公孙令:“把你们知道的都说清楚,一字不漏。”
海盐这地儿背靠海,百姓们除了打渔,最重要的营生就是围田制盐。海水涨入后进了盐田,退潮后就被滞留在田中,经过日晒蒸发水分,变成盐粒后过筛得出细盐。质量好的盐要拿去交盐税,质量不好的粗盐百姓留来自用。
三年前,这儿突然来了海盗,经常烧掠百姓,奇怪的是他们从不破坏盐田。县令表面为官和善,实际上经常压榨青壮年制盐。有官吏提出异议,县令就说是朝廷加多了盐税,要多上缴海盐。
赵铁牛骂道:“其实那些海盐都被那狗贼联合其他各县县令私卖了。他会把盐放进酒坛里,让我们去拉酒车。上面一层陶罐都是真酒,最底下的陶罐装的全是细盐。我们这几个都帮他运过盐到其他县。这事我们没敢说,只能装糊涂,怕被他灭口。他以为我们只是觉得活多不想做才反抗他,这才把我们关起来。”
周扬转头跟公孙令说:“和我让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一样,那些盐都被私卖了。去把那几个县令抓来审问,能得到的消息会更多。”
公孙令点头,又担虑道:“那几个县令会不会被背后之人灭口?”
周扬思虑一会儿,摇头道:“如果连他们都杀,又为何要嫁祸给海盗?而且太显眼。”
海盐的海盗怎么有功夫奔走几日去烧掠其他县?杀死海盐县令,大概是他知道背后主谋的身份,不得不杀。
公孙令:“那群海盗也有些奇怪,他们在哪扎寨?”
“出海向东五里,有一海岛,那群海盗就生活在那。”
“追日,去探查,把人带回来。”
赵铁牛等人作为人证被带回县令府,受官兵保护。
“郎主,那群杀手吞毒自杀了。”几名死士推着几具尸体从外进来。
公孙令和周扬看着地上面皮青黑的尸体。他们的口被撬开,舌半露而出,嘴唇和舌头已经全黑了。
公孙令望向周扬,皱眉道:“周大人,看来这背后之人不简单啊。”
周扬垂着头,心里不由得思虑起来。
门外又跑进一个死士,单膝下跪拱手道:“郎主,我们在县令府中后院发现一处密道!”
几人赶过去,发现密道竟然直通城外一处荒滩,岸边还系着一条小舟。
周扬:“看来这县令真和海盗有勾结。”也许,那群海盗就是县令找人假扮的,用此作为借口私扣盐税,再私卖出去。
在密道中,还藏有不少金银珠宝,公孙令让手下装箱带出,他要上书奏请官家处置方式。
那群海盗被抓了回来,赵铁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