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唤她出去吃晚膳。
“阿哥会保护好你和母亲的。”这话他今日说了许多遍。
周寻雁怀疑父亲没死,那尸体的身型虽然的确和父亲相似。尸体泡肿发紫了,也早已辨认不出一些特征。
但不应该没有她那时塞给周扬的铜钱红线。那日她亲眼看见父亲把红线系在了手腕上,那红线是她亲手编的,且材质不俗,坚韧异常。这具尸体没有那条铜钱红线。
既然父亲没死,他现下又在哪里,究竟有何打算?
……
“你们是谁派来的?想要本官的命?”
“周大人,我们是谁派来的,这不能说,但我们会安全把您护送回建京。”
周扬咳了几声,他这几日风寒未好。“本官怎么能信得过你们?”
“大人现在还活着,就是答案。”
“……”
周扬坐在席上,沉思片刻,“本官现在还不能回去,官家让本官做的,还未完成。”
“大人,您还不知道有人想要您的命吗?再待在这里被发现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周扬垂下眼帘,沉声道:“我为人臣,理应为天子排忧解难,不查明这盐税亏空背后的真相,本官是不会走的。”
周扬日夜兼程,同官兵到嘉兴一条小道时,走到一半却发觉不对。这条小道少有人烟,却无故出现很多马蹄印,越往里周围昆虫的叫声越来越小。随同的一名武官觉得不对劲,为了周扬的安危着想,两人进马车换了衣裳。
后来进了小道深处,果真遇到一队歹人,那队歹人只顾着追穿着他官服的武官,周扬在其他两个武将的掩护下摔下山坡,虽摔伤了腿却保住了命。
之后他在林中爬行一夜,在天蒙蒙亮时遇到一个猎户,见他蓬头垢面还受了伤,将他救了回去。前几日他再去林间想找线索,就遇到这群身份成谜的剑客。
“可否找几个人去帮本官盯着海盐县令?”
“是,大人。”
官官相护,皆有所图,苦的却是百姓。周扬闭上眼,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走。
“周尚书还活着?”
“是的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找到周尚书,可周尚书坚持要留下查明海盐盐税亏损的真相。”
公孙武望向儿子公孙令,“那推举周峥封爵的事就不必要了。”
公孙长映却反驳:“不,明日就应该跟官家提。”
公孙武不解:“为何?”
公孙长映一张玉面被烛光映照,熠熠生辉。他缓缓道:“这是机会,现下各家都以为周尚书亡故,就不会过多关注周家。官家对周家心中有愧,自然会想办法补偿,祖公明日只需上朝提周文公劝后陈之壮举,周家很可能得爵。等周尚书功成回京,官家诚然会嘉奖,却难得爵位。”
公孙武、公孙令还在犹豫。
公孙长映轻笑:“祖公,父亲,公孙家和周家是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