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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和你做生意。”谢渝北眼神突然一变,像是阳光照在他眼底,融化了冰层,语气也柔了几分,“是他。”

谢渝北的变化让白讲师一痴,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谢先生在说笑吧,这不就你一个人吗?”

一截冰凉的东西抵住他的后颈,白讲师身子一下子僵在座位上,方才对谢渝北升腾起的痴意也消失干净,他眯眯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临危不乱:“你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对面的谢先生没有说话,身后似幽灵的家伙缓缓开口:“简黎呢?”

“什么简,什么黎,我不认识。”

柳峻扳动扳机,他不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说。”

白讲师后颈的汗毛一瞬间全立起来,他开始结巴:“在…在那边墓穴的地下室,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除掉他。”

那个记者像只苍蝇一样围着他嗡嗡叫,四处乱打探,今天更是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觉得是时候处理掉这只苍蝇了。

柳峻丢给谢渝北一个眼神,谢渝北起身走到白讲师面前,握住柳峻手里的枪,对柳峻说:“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放心,这地方还难不住我。”柳峻看了眼被铁栅栏围住的地下墓穴,不过是一堆死人住的地方,他并不觉得可怕,又嘱咐了谢渝北一句:“看好他。”

这男人可是柳峻获取物资官信任,接近林雅音的筹码。

“嗯。”

*

不愧是地下墓穴,一股陈旧腐败的味道,屏住呼吸还能听到蜘蛛慢慢织网的声音。

柳峻已经顺着台阶下到了墓穴最底层,一具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被安置在凿除的洞穴里,仿佛上下铺两个兄弟。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不土葬或者火葬,而是选择这种费力又费时的古老埋葬方式。

更奇怪的是,柳峻走了会,竟然在某个拐角处看到了一排酒架和供人休息的桌椅床铺。

柳峻:“…”

怎么有活人敢在这地方休息啊?

在凹凸不平的石桌上,一本日记似的东西摊得开开的。

柳峻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借着烛火,一页又一页的翻开。

【今天死掉的人也太多了,做假人做得我腰疼,今晚我要猛喝一瓶酒犒劳自己。】

【一群蠢货,自己的亲人都被拿去喂了丧尸,还每天像模像样的来这祭奠亲人,真的蠢。】

【白国成不愧是讲师,只要不烧尸体,就会有源源不断地人上钩,尸体的供应也不会断,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本子最后几页,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埋葬日期。

柳峻的面色在火光下显得十分阴沉,他明白了这个墓地的违和感,没有尸臭味。

他将日记用旁边的纱布裹起来,塞进了怀里,又走到一面墙壁上,拽出一具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的尸体,用笔慢慢地挑开纱布。

“啧。”柳峻的声音在墓穴里回荡,他颇为嫌弃地掩盖上纱布。

正如日记里所说,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尸体,完全是一个浇了水泥的木头人,顶着死人的身份接受未亡人的哭泣和祭拜。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罪恶是发源地,也是人类痛苦的安放地,但总归脱不了恶心这两个字。

柳峻继续往深处走,空气中的味道渐渐变了,不再是腐朽陈旧的味道,而是活人生活的味道。

隔着石牢,甚至有一瞬间,柳峻恍然回到了那个十四待过的货仓,只是眼下这个要比货仓更脏更乱更差。

十几个老老少少挤在一起,把石牢塞得满满当当,每个人皮肤溃烂,牙齿稀疏,看柳峻的目光带着天然的恶意。

没救了。

柳峻莫名地想起周清河的话,这个地方如果再这样下去,确实没救了。

一直路过了七八个类似的石牢,简黎的气息逐渐变得浓厚起来。

简黎身上的气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