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你研发的药剂里,是放了什么东西吗?竟然可以一瞬间杀死那么多丧尸细胞?”
周清河难以想象柳峻能忍受住那种药剂带来的剧痛,相当于在短时间内会清楚细胞内的病毒,然后把细胞撕裂,没有人…能在这种强烈的副作用下活下来,看向柳峻的目光难免带上了敬佩。
“没什么特殊的,我给你列张单子。”柳峻吃完第五个面包,擦干净手,执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中药名。
周清河拿到手后,喉结微动,看向柳峻的眼神更是了不得:“这…这些药你都有?你都放进去了?你不要命了?”
虽都是一些罕见的药材,但药性相差极大,性寒或者性热,都是一些烈药,混在一起固然药效够强,但也把自己的命交给了运气。
正如周清河对谢渝北所过的话,没有人能从这种药下活下来,或许是柳峻的身体素质足够强悍,又或许是柳峻不得不活下来……
“你没想过改改它们的比例?”周清河后背靠在椅子上,眼底划过一丝心疼,难以想象有一天他会心疼一只丧尸。
“试过,失败了。”柳峻不甚在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扫过远处的纸箱子,里面的面包不多了,“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快速的比例,我去忙了。”
周清河望着柳峻离去的背影,捏捏手里的纸张,暗自小声补充道:“也是最痛苦的比例啊。”
刚开始,柳峻带着墨镜在患者间游走,这些被要塞压榨的人们看柳峻的目光总带着探究和防备,但柳峻从不说话,只是快速地治好他们的伤口或者做了手术。
渐渐地柳峻得了一个称号:墨镜医生。
也有患者无意中瞥见过墨镜后柳峻的红眼睛,被周清河用红眼病打发了,甚至被周清河用“说人疾病,烂嘴巴”的言论吓到。
“真的吗?那句话。”那个患者一副对周清河的话深信不疑的模样,让柳峻起了好奇心,他怎么没在书里见过这种言论。
周清河挠挠花白头发,不好意思笑笑:“假的,假的,之前有患者总喜欢说周小天少胳膊断腿,我就弄了点药给了他,让他嘴巴坏了一周。”
“你可别学我啊,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好事。”周清河笑得心虚,而柳峻心里暖暖的,这是除了谢渝北之外,第二个人类护着他了。
“知道了,不学。”柳峻压下心里的暖意,接着给患者看病,偏过头问周清河,“面包还够吃几天?”
周清河想起那些进了柳峻肚子的面包又可惜又奇怪,柳峻吃人类的食物也算是稀奇,但更稀奇的是柳峻说那些丧尸它们也不喜欢吃人肉,更多是一种本能驱使,是一种不可遏制的欲、望,而不是人类有多好吃。
就像柳峻说的:“你以为人、肉有多好吃?”
周清河估摸了一下柳峻的饭量,试探性地说道:“大概三天。”
闻言,柳峻从洗得发白的大褂里掏出一沓子白卡问周清河:“这些能买多少”
“别这么惊讶,够吗?不够我再多看点病人。”
周清河行医几十年的老脸一红,他挣得竟然不如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丧尸多:“…”
*
周小天拄着拐杖来时,柳峻正在给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缝裂开的手背,那男人整个人皮肤泛着青色,油腻腻的头发软趴趴贴着头皮,颧骨微突,看人也一副无精打采唯唯诺诺的模样。
身上还有一股难掩的香味,似新切的松木香味,周小天身子一僵,这味道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了。
在周小天还在训练队时,他身边有不少人用这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医生,你不该接诊他的。”
那人听到周小天的话,呲着长短不一的黄牙破口大骂:“滚滚滚,断腿逃兵,没见墨镜医生忙着呢。”
逃兵二字刺痛了周小天的心,什么逃兵,明明是大部队抛弃了他,如果不是那个酷似柳峻的女人,他会死在炮火里。
“别动。”柳峻按住瘦削男人的手,方才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