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甜丝,谢渝北的话像一朵蓬松的棉花糖一下子遇水变成糖水浇在柳峻心上,浇灭了怒火。
糖水微甜不粘腻,柳峻眯眯眼睛捏着手里的照片,又说了句:“谢渝北。”
这三个字像轻飘飘的蒲公英,呼啦啦扫过谢渝北的心脏,又像蒲公英突然长出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心脏,让他甘愿被这种随时可以挣脱的枷锁束缚。
谢渝北嘴角的笑意扩散得更大,他好想去亲亲柳峻,去闻闻柳峻身上的栀子花味,欺身走向柳峻,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的名字真好听。”
柳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如此喜欢自己的名字。
“你有事?离我这么近干嘛?”柳峻对谢渝北的接近拧起眉头,谢渝北眼底的东西他很熟悉,和柳澜小时候央求他买糖果的眼神一样。
果然,谢渝北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亲你。”
柳峻:又来是吧?接吻上瘾了是吧?当他的嘴唇是甜的是吧?
*
出了浴室门的凌云阳啪嗒一声摔在柳峻和谢渝北脚边,它抬起头,颇为天真地问站着的两人:“你们…为什么吃…对方…”
柳峻:“…”
谢渝北:“…”
没有人回答凌云阳的问题,凌云阳只好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它穿着白色运动鞋扶着墙勉强可以站起来走几步,出了浴室门,一眼看到了一丧尸一人贴在一起,手边也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结果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我脚下的…东西太软了,我不会走…路了。”
当柳峻和谢渝北以为这小东西会让他俩帮忙从地上拉起来时。
只见地上的凌云阳可怜巴巴地看向柳峻:“只有坐在…小车里,我才能离开…”
柳峻:你是多喜欢小推车啊。
*
在大厅里等了许久的孔桉鸢终于看到了柳峻,它将吸尽的几根烟头丢进垃圾桶里,那个提着垃圾桶的丧尸这才满意地离去。
在孔桉鸢点起烟时,这只丧尸就提着桶盯着它,还不断抱怨说孔桉鸢来一次,干净的地板上就多几个烟头。
孔桉鸢暗自发笑,不愧是柳峻的手下,和柳峻一样固执不讲道理。
“真有点认不出来。”孔桉鸢起身站在柳峻对面,眼神看着小推车里干干净净的凌云阳。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凌云阳整只丧尸粉粉嫩嫩,比孔桉鸢的皮肤还要有弹性,是因为年轻吗?
孔桉鸢不自觉摸上自己下陷的脸颊,她变异的稍晚一些,似乎也排斥体内的病毒,整个只丧尸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骨朵,只能靠一些劣质的脂粉掩盖丑姿。
“我发现凌云阳到了柳老大手里变得听话多了。”孔桉鸢将视线落在柳峻和谢渝北身上。
这一丧尸一人的组合竟然意外的顺眼登对。
柳峻没有反驳孔桉鸢的话,而是一脚踢在小推车上,把车踢到孔桉鸢跟前,语气听不出喜怒:“连这小东西带车一块弄走。”
刚说完,柳峻一顿,他偏头对谢渝北招招手。
谢渝北很是亲昵地侧身倾过去,在微弱的栀子花味里谢渝北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你的宝贝去哪里了?”孔桉鸢站在推车一侧,问出神的柳峻。
本以为把凌云阳交给自己,就可以离谱了,结果柳峻说还有东西要给凌云阳,特意让谢渝北去拿。
柳峻将思绪扯回来,瞥了眼孔桉鸢:“等着,他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大会,谢渝北带着一兜子东西回来,他直接越过柳峻,将东西扔进了凌云阳怀里。
沉甸甸的东西压得凌云阳胸口一窒,它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颇为喜悦地打开兜子,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它完全不认识,反倒是站在凌云阳身后的孔桉鸢神情一怔。
“柳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是幼儿教材,什么入门拼音,初级数学和绘画绘本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