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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端起茶杯:“一方竭力甩锅,另一方则拼命把锅按在他们身上。这两方积怨很深了。”

“叛逃修士想占据一块栖身之处,不得不拼命挤轧镇守修士的生存空间,被边缘化的镇守修士对他们恨之入骨,但又没有能力直接驱赶,只好借助百姓来发力。”越临也倒了杯茶,“遇水城也是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啊。”

天下到处都不太平。

楚寒今望着清澈的茶汤,皱眉:“先看看房东到底怎么死的吧。”

半天,死因张贴在了道衙外的布告栏。

并无凶手,只追杀了一则追杀令。

酷暑,楚寒今和越临站在道衙旁的柳树下,用绢帕拭去了颈后的薄汗。

越临仰面通读这则告示,轻轻啧了一声:“看来这事不了了之了。”

道衙只发布一则凶手不明的追杀令示意百姓戒严,是什么意思呢,等于说凶手我们找不到,你们自求多福。

修士杀人素来恃强凌弱,找不到凶手,则证明这修士修为高深,哪怕是镇守修士也无法对付,只能任其逍遥法外。

布告虽未张贴凶手,围观的百姓中却爆发出怨愤。

“还有谁不知道卢老爷是被使君杀的!”

“真假?他们当真杀人?”

“我骗你做什么?好多人都知道,卢老爷半夜被使君传去喝酒,二早便没了性命!”

“娘的!”

一位肌肉健壮,面生横肉的百姓叫骂,“本就是外来的叛逃修士,丧家之犬而已!我们遇水城给他们容身之处,供他们吃喝,现在把自己当大老爷,竟然敢到处杀人了!”

“这也太过分了。”

群情激奋。

楚寒今侧头时,见一道黑衣人的身影站在巷子,似乎听见了这段对话。但顷刻退回墙内隐没行踪。

楚寒今心里升起隐约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越临抱起楚昭阳,说道“走咯走咯”,沿着大道便要离去。

楚寒今走了好一段距离,在巷子口停下,侧头看了这些不满的百姓一眼。

不对劲。

不对劲。

一整个下午他心神不宁,坐在树冠的阴影之下,无论棋盘另一头越临怎么说话,他始终闭目养神。

傍晚时分,挑夫又带着八卦来了,掀开热帕子叹息:“又死人了,遇水城又死人了。”

楚寒今总算睁开了眼:“死者是谁?在什么地方?”

“凤仙酒楼。”

听到挑夫的回答,楚寒今拿起佩剑赶往案发现场,走到酒楼后院的茅厕,荣枯道的修士正在装敛尸体,担架上盖了一块白布。

楚寒今取剑,雪白的剑尖挑开白布。

他看清了死人的脸。

修士申纪莫名其妙走来:“你干什么啊你?”

“他怎么死的?”

申纪满脸莫名其妙:“你谁,跟你有关系吗?”

他不作答,楚寒今走出了院子。酒楼老板脸色苍白地向客人们描述:“他在我这儿喝酒,说去上个厕所,许久没回来,但我们也没在意。直到下一个去茅厕的客人惨叫,我去看才发现他躺地上,满脑门血。”

越临从背后走上来:“又是被人杀害?”

楚寒今:“他的脸你看清了吗?”

“嗯?”

“是今天在道衙旁宣泄不满的那个。”

“……”

越临抱着剑,神色陷入了安静,深黝的眸子直直和他对视。

楚寒今左右看了看,酒楼里讨论死者的人七嘴八舌,人心惶惶。院子里白布渗出殷血,静静地躺着。

气氛十分诡异。

楚寒今说:“这儿有事要发生了。”-

又是清晨。

潮湿阴暗的小巷,挑夫肩头扛着担子,声音嘹亮地边走边唱:“卖豆腐,豆花,豆干,豆芽,豆渣——”

走到院子门口还没抬手敲门,门便刷地打开了,身着白衣、仪容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