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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猝然倒戈,令六宗错愕不已。

“月照君,你这是干什么?”

“不可!”

“师弟,给我回来!!!”

楚寒今闭了闭眼,眼神坚定:“就是论事,天葬坑和傀儡案的凶手不是他,你们想杀人,这是冤屈,我不能接受……”

场面如此僵硬,负阴君叹气:“月照君你快出来吧。就算解释也要等降服了他,这‘雪落红梅阵’可是不见血!不罢休!”

刀剑朝越临纷乱斜飞,银光片片,犹如鹅毛大雪,纷飞狂乱,沾身处似白雪,停靠了渗出皮肉被划开的殷血,是谓“雪落红梅”。

楚寒今:“何谓降服?”

几人面面相觑:“至少,让他丧失反抗能力。”

丧失反抗能力?

将他弄残?

弄得半死?

事已至此,楚寒今心中的想法坚定起来,他贯注灵气,剑光划破袭来的刀影,转向越临:“我们走。”

这是公然从六大宗的围剿中逃走了。

越临双膝微微一软,复而站直。他晕染开的伤口溢出极浓血腥臭味,像血泼了满地,烈得像极冷的铁生了锈。

光闻,楚寒今就知道方才负阴君正手插的这一把剑,力道极深。

两人几乎没多说什么,冲破剑阵,在背后的怒斥和慕敛春的叹息,楚寒今搀着越临冲出了院落。

越临受伤,胸口出血不止,脸上的血色也褪去,齿缝的声音虚弱不堪。

他牵住楚寒今的手腕:“我有事要告诉你,六宗,有人与白孤互相接应。”

先前便有猜测,如此一看,便是确定了。

楚寒今叹气:“出去再说。”

越临摇头:“我伤的不重,我身体……”

话音未落他便呃了声,垂头吐出一口鲜血。殷红色沿着唇缝流出,墨点似的溅在了衣襟和下颌,那垂着的侧脸在月光之下,更为苍白阴冷。

楚寒今胆战心惊,将他扶到臂内。

魔君哪怕当年死无全尸也能自行复活,证明体质应当有邪术,受重伤也能复原。可万剑穿心,终是会痛的,魔君也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越临突然想起什么:“孩子呢?”

“在客栈——”

越临:“不行。”

他皱了下眉,不顾咳吐虚弱,猛道:“你快回去,把孩子带在身旁。”

他怕白孤把这孩子弄走。

楚寒今步履未动,打量他满身的血和伤口,眉眼有几分悲戚。

越临声音宽慰温存了些:“我身体好多了,你别担心我,我只是走得慢。你现在拖着我,像拖个累赘,找了孩子再来接我。”

他说的也有道理。

楚寒今举目四望:“你怎么上来的?”

“缆道。”

“不能再走缆道了,他们很快就能猜出来。”楚寒今想了想,“雾岭凶险,好在山峦重叠草莽林深,方便隐藏,你沿着山路往下走,等我回来接你。”

越临挡住了胸口的血,温声道:“嗯。”

楚寒今看着他,不太清楚,但内心涌上了一阵儿女情长的酸楚。

他觉得很难过,很伤心。

他不想让越临一个人等他回来。

但事已至此,只好说:“你好好的,我去去就回。”

越临再应了一声,率先转身,沿着山坡滑到莽莽丛林之中,道狭林深,夜色如墨,顷刻间没去了他踉跄的身影。

楚寒今强拂拭了情绪,转过身,向着客栈的方向快步赶路。

在路上,楚寒今看见天上有几道白光,荣枯道的修士御剑四处勘察,不用说,在找他和越临。

这是深夜,楚寒今御剑立刻会被感知到,更不能纵马,好在一路都是下坡,稍加上一些轻功,半个时辰便走到了山底下。

客栈外灯火通明,围满了修士,不用说,他俩的住处也会立刻被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