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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都没有,听说吃完饭都解衣躺床上了,谁知道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哇啦哇啦的,跟着开始狂吐,吐了整整一屋子——”

她吸了口气:“我赶去时才看见了,那床上全是血,地上也是血,周少爷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头歪了,已经死透了!你们想想,周少爷是多么俊朗的人才,突然就死了!”

旁边有人问:“那他没灾没病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这我不好说啊,没病肯定是没有病,夫人待他儿子多周全,生下来就打长命锁,少爷也是我们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性格活泼又爱笑,又知书达理,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大病,如今看他无缘无故死了,真让人心痛!”

“……”

楚寒今再看了一眼越临。

怎么会有人离奇暴毙?这不合理。

他俩准备往里走,那婶婶突然压低了声,四下扫视,准备说出什么秘密似的,但看到楚寒今和越临那一瞬间,话咽下去,摆出一张慈爱的脸:“两位是仙爷吗?”

楚寒今刚要说话,越临否认:“不是,我们不是,无意行游到这里,见热闹就来看一看,马上就走。”

那婶婶松了口气,压低声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只是,我听说周少爷,是被人咒死的!”

楚寒今瞳孔微微缩紧,正要仔细听。

旁边,有杂役模样的人出来说:“诸位不要挡在门口,都进来坐,进来坐。”

他目光一扫,便看清了楚寒今和越临的相貌与打扮。与普通人不同,十分清贵,容貌俊美,便走过来:“二位请,二位请。”

既然被他看见,特意请了,楚寒今只得依言进去。

那杂役说:“二位,账房在那边,送礼金可以过去。”

“……”

楚寒今:“这。”

礼金,就是随份子。

原来吃白席也得随份子。

楚寒今点头,往账房先生处走,取出了钱袋。那账房先生看看他俩:“你送多少?你又送多少?”

乍一听,还得送两份?

越临轻轻按住了楚寒今的手,笑着说:“我和他是一家人,送一份。”

账房眯了下眼,目光沿着他俩打量,重复:“一家人啊?”

总觉得这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和他是道侣。”越临说。

“……”

楚寒今耳后微微泛出颜色,将礼金送了,又忍不住侧头看一眼越临。

道侣?

三口人,按理说道侣也没错。

但方才越临说得太过自然,甚至有些享受,怎么着就让楚寒今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不知不觉,他跟越临都能自然说成一家人了。

越临牵着他:“走。”

楚寒今:“看尸体?”

“对,既然周少爷暴毙,那他的死应该有蹊跷,尸体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楚寒今轻轻拂开他的衣袖:“我能走。”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拉扯扯。

事态紧急牵一次就够了,还想不停地牵。

被他拂开手,越临侧头看了一眼,唇角勾了勾,倒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优哉游哉:“牵怎么了?”

“……”楚寒今不想跟他计较。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走道,往来着客人和帮工。楚寒今往人多的地方走:“来的客人会吊唁死者,人多的地方就是停棺材的地方。”

这个猜测没错。

棺材不在正堂而在偏堂,堆满了纸人、花圈和丧葬用品,前堂一位妇人扶着棺材拭泪,不停有人进来安慰她,又不断有人出去。

楚寒今仔细一看,这位妇人,正是今早遇见的妇人。

楚寒今正要往里走,脚步又顿住了。

前堂,也就是停放棺材的地方,隐隐泛滥出黑气,极煞。

而妇人几乎被黑气包裹,浑然不觉,继续拿着手帕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