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一系列变故弄的不知所措。
一会儿是大仇得报的戏码, 一会儿又是门派相戈。
现在千山宗的大师姐公然出来控诉这黑衣弟子,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可看这黑衣弟子的态度, 又颇为诡异, 难道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们目光全被这边吸引,并没有注意身后情形。
此刻, 隐匿在人群之中的宗政越,正阴笑着拨弄手中铃铛, 八宝铃中的气体凝聚成一个小人模样,动作竟与人前的‘宗政蔓’一模一样。
一身红衣的‘宗政蔓’挑眉看向宿荼,似乎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想辩解的话语。“我早已看穿师弟你的真面目了,如今你想使出什么花招都没用。”
她眸上隐隐裹着层黑雾,语气更是冰冷。
“先前我便注意到你有不对劲之处, 到了宗门大比之时便格外留意, 果不其然, 你还是露出了马脚。”
‘宗政蔓’冷笑一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令牌展示给众人。
“这, 这不是玉衡门的身份令牌吗?”一位散修指着牌子上的玉兰花纹,疑惑地看向‘宗政蔓’。
“宗政姑娘怎么会有这东西?”
“诸位有所不知。”‘宗政蔓’道, “这令牌, 既可以是玉衡门的身份令牌, 还可以是落金门召唤妖兽的身份铭牌。”
“这……”围观的人群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谁也没明白她话中意思。
这怎么又牵扯上玉衡门了呢?玉衡门的令牌跟落金门召唤妖兽又有什么关联?
宿荼腹部横亘着的金鸣剑,使他因使用秘术过度而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惨淡, 嘴唇上唯一一点颜色也褪去了。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不远处的宗政越。
准备的倒是周全……
宗政越发现他的目光, 毫不躲闪地笑着回望, 像是早料到宿荼有如此反应一般,他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嘲讽着对方的无力。
对面的宿荼嗤笑了两声,收回视线。
见众人表情都颇为不解,‘宗政蔓’淡定解释道,“先前我们下山游历,在千山宗脚下的临安城中发现有妖兽伪装成人,想获取我们的心头血。”
“那妖兽解释自己是接了玉衡门任务,还拿出了令牌以证身份,可当我们再三确认后,才发现并非玉衡门所为。”
“当时我这位好师弟便面色有异。”‘宗政蔓’冷眼相对宿荼,继续道:“我便加以留心,果不其然,在宗门大比之前,我就看见他拿出一块与玉衡门相似的令牌,鬼鬼祟祟地做着些什么。”
“师弟,事到如今你也不用遮掩了。”她将令牌塞到宿荼手中,“给大家看看你是如何联系妖兽的吧。”
宿荼眉眼垂下,看着她的目光中写满了玩味,似乎是在好奇如今宗政蔓的身体到底是被谁操纵了一般。
他摇了摇头,轻笑道:“荼不明白大师姐在说些什么。”
“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别怪大师姐心狠了。”对他的回答,‘宗政蔓’丝毫也不意外。
当着众人的面,她将那令牌上的玉兰花纹以特殊手法轻压几下。
只见令牌上的纹路开始缓缓变化,由大到小,形态也不复从前,原本的玉兰花就这么渐渐幻化成了桂花。
众人登时脸色大变,对刚才‘宗政蔓’的话也信了大半,“他、他便是用此物联系的妖兽?”
“是。”‘宗政蔓’斩钉截铁道,“也只有他们落金门后人能做到如此了。”
“嘶——”在场的各位修士纷纷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看宿荼的目光也变化了几分。
宿荼就这么跟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听到有趣处还轻笑两声,对宗政越特意准备的笑话以示敬意。
‘宗政蔓’指着他的鼻子,一脸正义道:“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宿荼别过脸笑出了声,连带着‘宗政蔓’手中的宝剑都抖了两下。